“那你对你二叔怎么看?”李朝宗问道。
这个问题他并不是随口问的,这也算是对李存宁的一场考教吧!
“二叔?”李存宁疑惑的看向了李朝宗,他还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对于自己的二叔,李存宁除了敬佩更多的就是亲情,打小就跟在路朝歌身边长大,路朝歌的脾气秉性他多少也沾染了一些,就比如重情重义这方面,从他对李存宁和身边的一些人就能看得出来。
“二叔和您一样,都是我凉州的定海神针,只要有您和我二叔在,凉州就永远都是凉州。”李存宁说道,
“那若是有一天你二叔不了呢?”李朝宗又问道。
“那我只能说,您想定鼎天下估计要推迟几年了。”李存宁不假思索的说道。
“难道靠爹自己就不行吗?”李朝宗笑着问道。
“也不是不行。”李存宁说道:“您和二叔相辅相成,你坐镇后方打理好凉州的一切,二叔领兵在外攻城略地,所以我才说您和二叔都是凉州的定海神针。”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成为了凉州的掌舵人,你要如何对待你的二叔?”李朝宗问道。
“那就看我二叔想要什么了。”李存宁说道:“我二叔真想在家当一个富家翁,那就高官厚禄养着我二叔,就像我小时候他哄着我一样,若是我二叔想要征战四方,那我就像您一样,给他做好后勤保障,让他征战四方。”
“不觉得委屈?”李朝宗问道。
“委屈?”李存宁疑惑道:“孩儿不知父亲的意思,我为什么要委屈?”
“你二叔若是真的什么都不干,就天天管你要银子,你不觉得委屈?”李朝宗笑着问道。
“那有什么可委屈的。”李存宁说道:“我是他亲侄子,我要是真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找到他面前,喊上一声二叔,我就不信他能看着我不管不问。”
“与其说是高官厚禄养着我二叔,倒不如说我用银子给自己买了一个坚实的后盾。”李存宁继续说道:“只要我二叔或者说只要路家还在一天,路家就是我李家最坚强最坚固最深厚的底气。”
“好,你能如此想就好。”李朝宗大笑道:“记住爹一句话,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你二叔站在那,凉州的官员就不敢跟你扎刺,因为你二叔真敢杀了他们。”
“大哥,那我呢?”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李存孝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问道。
“你不是想当最大的纨绔吗?”李存宁笑着说道:“有爹、二叔还有我给你做后盾,你就可以做最大的纨绔了。”
“好,那我一定要做最多的纨绔。”李存孝笑着说道:“大哥,赶紧誊写军报,给二婶送去。”
“去吧!”李朝宗摆了摆手,道:“不该誊写的千万不能誊写,你们心里有数吧!”
“知道啦!”李存孝应了一声,两个小家伙跑到李朝宗办公的地方,开始誊写军报。
差不多一刻钟的功夫,李存宁将军报誊写完毕,两个小家伙带着军报离开了禁军衙门。
两个小家伙离开了,李朝宗的幕僚们就相继回到了大堂,他们一天到晚和李朝宗一个德行,那都是忙的不可开交的主,恨不得把一天当成两天来用。
“恭喜大都督。”一众幕僚走进大堂,齐齐躬身行礼道。
李存宁刚才在大堂内和李朝宗的一番话,他们这些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说出那么有道理的一番话,可不简单,尤其是作为凉州未来的接班人,他们已经在李存宁身上看到了希望,至少现在看来,在两代人之内,凉州的未来都是一片光明的。
“免礼吧!”李朝宗摆了摆手道:“一个孩子的几句话,你们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意思就是你们知道就可以了,但是不能在传出去了,你们都是我身边的近人,要懂得分寸。
“是。”众人齐声道。
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好,传出去就没有必要了,毕竟刚才李朝宗和李存宁说的话,涉及到未来很多东西,若是真的传出去,对于凉州未来的规划可是有着不小的影响的。
而在场的这些人也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听不出李朝宗话里的意思,身为上位者的近臣,要是连这点政治敏锐力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长时间待在李朝宗的身边。
李朝宗颇为满意的看了看众人,道:“继续忙吧!”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忙碌了起来,李朝宗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拿起了那封军报看了起来,夏侯仲德的军报倒是没有什么可研究的了,倒是路朝歌那封军报,其中又很多可以琢磨的地方,尤其是路朝歌要在高丽等国驻军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没有路朝歌说的那么简单就是了,利益只能进行交换,想让某一方单方面的拿出这么大的利益而你什么都不付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至于路朝歌答应了对方什么,军报之中倒是没有过多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