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米罗尔亲道:“笑不笑的也不影响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草原军队的大营内就响起了阵阵号角声,一队队士卒离开大营,向着三十里外的镇疆城开进,岔苏台骑在战马上,身穿象征着草原王身份的衣裳,腰间悬挂着那柄镶满了宝石的弯刀,身后那明黄色的大氅随着寒风猎猎作响,身后数百亲笔打着明晃晃的战旗,一名和杨延昭身高差不多的将军,擎着象征着岔苏台身份的草原王的王旗。
大军缓缓来到镇疆城下,路朝歌早已顶盔掼甲站在城门楼前,他的身边站着北疆边军众多将军,一个个屏息凝神盯着缓缓而来的草原大军。
岔苏台并没有将所有的军队都带出来,但是十数万人缓缓向你走来的那种压迫感,也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不过对于这一切,路朝歌以及北疆边军的将士们,早就习以为常,他们是大楚最精锐的战兵,或者说他们是凉州最精锐的战兵,不管敌人有多少,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他们的军功罢了。
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将整个大地照亮,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刺眼的阳光打在了路朝歌的身上,路朝歌左手按着腰间的战刀,眼神坚定的看着走过来的草原大军。
草原大军缓缓站定,岔苏台在他亲兵的护卫下,缓缓来到了镇疆城下,停在了弓弩射程之外。
“岔苏台,你就这点胆子吗?”路朝歌看着停下来的岔苏台大喝道:“就不敢在上前一点吗?就你这点胆气也配当草原的王?我看倒不如趁早换人的好,这草原在你的带领下,只会越来越弱,保不齐那一天就被人一口吞了。”
“只会逞口舌之力的黄口小儿。”岔苏台不甘示弱的回怼道:“你若是胆气十足,为何不敢走出镇疆城,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怕不是担心我一刀斩了你的狗头?”
“想斩我的头?”路朝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我已经洗干净了,有本事你就过来拿?别让你手下的那些人来取,自己亲自登城来砍我的人头。”
“我听说草原的王都是人人敬畏的勇士,可是怎么到了你这一代就什么都不是了呢?”路朝歌继续说道:“我听说你沉迷于温柔乡十几年的时间,不管是政事还是武功你早就荒废了,就你这样的人,怎么统领草原诸部,我若是你就赶紧找个地方,给自己挖个坑,然后抹了脖子,省着你活着只会让草原从一匹凶狠的狼,变成你口中的两脚羊。”
“大胆路朝歌,你竟敢如此和我王说话。”纳不速大喝道:“就是大楚皇帝见了我王也要客客气气的。”
“王?草原王?”路朝歌大笑道:“一个只知道沉迷女色荒废武功的人也配称王?”
路朝歌的声音足够大, 就连没有靠近的伊稚斜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这几位单于强忍着笑意,彼此看了一眼,路朝歌可是把他们想说的话都说了。
“这路朝歌倒是知道咱们的心思。”撒力拓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刚才没看到,岔苏台现在上马都需要人扶了,别看他坐在马上威风凛凛的,身体早就不行了。”
“每天沉迷于女色还能不把身体掏空?”库斯帕·乌维低声道:“就他这么继续沉迷女色,不出三年他就得死在女人身上你们信不信?”
“都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伊稚斜压低了声音道:“他死了最好。”
众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莫尔干,然后齐齐的闭上了嘴巴。
而在镇疆城的城墙下,岔苏台也是被路朝歌的话气得够呛,要说打嘴仗路朝歌就没输过,比气人他路朝歌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岔苏台,你草原和大楚对峙数百年,你们有一次打过北疆防线的吗?”路朝歌看着岔苏台喊道:“你以为凭你手下这些阿猫阿狗就能踏过北疆边军吗?”
“兄弟们,告诉岔苏台,他有机会吗?”路朝歌大吼道。
“没有、没有、没有。”
“岔苏台,你听到了吧?”路朝歌道:“现在给你们一个退回去的机会,若是你们能退回去,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你们,不追究你们寇边之事。”
“想让本王退兵?”岔苏台大笑道:“可以啊!只要你答应本王一个要求,本王立即撤军回草原。”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说出你的要求。”路朝歌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提出什么要求来。”
“只要将你的妻子和你大哥的妻子送到本王帐前,我就带着我麾下百万大军撤回草原。”岔苏台大笑道。
听了岔苏台的话,路朝歌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嘴贱,就多余问他的要求。
“岔苏台,我要是能让你活着回到草原,我路字倒着写。”路朝歌很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但若是李朝宗或者于吉昌他们在这,他们就能看出来,路朝歌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岔苏台这次估计是真没机会活着回去了。
“大话我也会说,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岔苏台大笑道:“既然你不亲自送过来,那本王就只能亲自去长安城抢人了,我相信只要本王兵临城下,你大哥一定会将美人双手奉上的。”
说完,岔苏台又是一阵大笑。
而伊稚斜等人的脸都绿了,这种事你在大营里自己说说就算了,怎么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一个国家发动战争就为了两个女人?为的还是别人的媳妇,这要是传出去都不够丢人的,他还有脸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岔苏台,洗干净脖子等着。”路朝歌缓缓的说道:“我路朝歌这辈子说过的话就没有食言的时候,你的命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等着我来取你的狗命。”
“路朝歌,我等着你。”岔苏台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后调转马头带着人回本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