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防线依旧是固若金塔,巡弋的斥候到处都是,他们倒是能杀进幽州,但是他们的行踪也会暴露无疑,一旦他们不能瞒过边军的斥候,他们前脚赶到幽州,后脚他就会受到幽州驻军的围剿,他这四千骑兵看着很多,可和凉州的军队相比,还不如一军的骑军多,要知道凉州一军差不多三万六千人,而这其中骑军就占据了将近一万四千。
什么叫豪?
凉州军就告诉你什么叫‘豪’无人性,我就是有钱,你一个军能有三四千骑兵已经是极限,我一个军的骑兵不到一万四千就算是失败,就是这么豪横,再看看凉州骑军的装备,轻骑军比较简单,盔甲一套长枪一杆,战弓一张羽箭一百五十支,连弩一把弩匣三个,制式战刀一柄,这就是一名普通骑兵的全部装备。
上面说的是普通骑军,别忘了凉州还有两支不普通的骑军,一支玄甲军,一支北疆边军重甲骑军,这两支军队的装备配置更是夸张,尤其是将长枪换成了马槊,那东西特别费钱,而且工艺极其复杂,也就是这两年玄甲军才全面更换了长枪为马槊。
王嗯英带着人看着不远处刚刚离开的一队北疆斥候,他是真想带人杀过去把这队斥候给围剿了,可他也知道这根本就没有意义,就算是剿了这一队,后面还有好几队等着呢!
“路朝歌,你是真狠呢!”王嗯英咬牙切齿的说道:“六十万大军都没能让你调动整个北疆的边军,那是不是要百万大军才能让你调动整个北疆边军?”
“八万对六十万,你觉得路朝歌有胜算吗?”重伤未愈的王大陶被人抬着来到了王嗯英的身边问道。
王大陶上一次冒充北疆边军被重伤之后就一直在养伤,这次王嗯英带人离开的时候,王大陶怕拖大军后退,就决定留下来等死,因为他自己也知道,王嗯英骗了草原所有部落,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王嗯英怎么可能同意,这王大陶可是一路跟着他走过来的人,从云州开始,他就没把王嗯英当外人了,说是他的亲人也不为过,王大陶也是他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王嗯英怎么可能舍得将他留在草原等死呢!
王嗯英弄了一辆马车拉着王大陶,一路从驻地到边境,他还将休屠渤泥送给他的那几名郎中带在了身边一路照顾,这才让王大陶的伤势没有在路途上恶化。
“八万?”王嗯英深吸了一口气,道:“路朝歌不动北疆边军,他还不会调动凉州其他地方的驻军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机会回大楚了吗?”王大陶问道。
“现在是没机会了。”王嗯英叹了口气,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就不知道了。”
“你又想到了什么?”王大陶问道。
“我在想还要不要回大楚。”王嗯英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回到大楚的机会并不大,就算是强行闯过边境进入幽州道,也会被凉州军围剿,我这四千人真不够看。”
“那你要怎么办?”王大陶问道。
“你说这一次岔苏台能不能活着回去?”王嗯英问道。
“六十万大军,就算打不下镇疆城,也不至于被留在那里吧?”王大陶想了想说道:“最多就是两败俱伤,岔苏台带人狼狈离开。”
“说好听点是六十万,其实没有那么多。”王嗯英道:“草原诸部的单于也不是傻子,估计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岔苏台的想法了,他们不会拼尽全力攻城的。”
“你的意思是继续深入草原?”王大陶问道。
“对。”王嗯英说道:“我和窝儿都部的小王子有一面之缘,他对王位也有想法,想让我去帮帮他,既然暂时没有机会回大楚,我去投奔他也不错。”
“你别忘了,若是岔苏台死了,你可是始作俑者。”王大陶说道:“你觉得哪个小王子会放过你?”
“相比于王位和他自己的小命,岔苏台的死只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人罢了。”王嗯英说道:“这些所谓的王子,对岔苏台没什么感情,只会觉得他是阻碍他们登上王位的绊脚石罢了,现在岔苏台还没有指定继承人,那就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既然所有人都有机会,那大家谁愿意放弃呢!”
“有一面之缘的人你也敢去投奔?”王大陶问道。
“我还有别的选择了吗?”王嗯英说道:“冲过去,必死无疑,去投奔束穆哉我还有活着的机会。”
“我们好像距离中原越来越远了。”王大陶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能,一定可以回去的。”王嗯英其实也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带兵回到中原,但是他作为这支军队将军,他要给自己人信心,一旦他都失去了信心,这支军队他也就带不下去了。
带兵这么久,王嗯英已经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带好一支军队,不仅要有良好的辎重补给,更重要的是领军将军的自信,就像路朝歌一样,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只要他出现的地方,不管多大的仗,不管敌军有多少人,他一定能赢,这就是路朝歌给凉州军的自信心,只要有我在我们就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