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可是答应了我们陛下,平分江南。”潇文昭看着有些落魄的新折柳,说道:“而且,就算我放你离开,你觉得现在的江南四道还是你的地盘吗?郑洞国早就杀进去了,现在的江南可能已经易主了。”
“什么?”新折柳怒道:“你再说一遍?”
“新折柳,你好歹也是先皇的心腹,怎么这点事都想不明白呢?”潇文昭说道:“从我领兵离开赣州开始,就是专门给你设的局,就是为了坑死你,现在明白了吗?”
“李朝宗,你个王八蛋。”新折柳怒骂道:“我好心好意和你合作,你居然坑我。”
“你怎么这么幼稚?”潇文昭看着发怒的新折柳,平静的说道:“这本来就是一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你难道还指望你的敌人对你信守承诺吗?”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幼稚。”新折柳冷笑道:“但是你呢?难道你就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吗?”
“能算计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在利州被凉州军围死的时候,是最好的算计我的时候。”潇文昭说道:“可是李朝宗好像比较倾向与我们合作,主要是乾州和赣州可比不上江南四道有吸引力啊!”
“你也不用得意,李朝宗灭了我之后,就轮到你们了。”新折柳说道:“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们吗?”
“我知道不会,但不是现在。”潇文昭说道:“只要我在这里消灭了你,我们就能得到江南两道,至于你说的南疆十八万战兵,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只要不是李朝宗或者路朝歌亲自领兵,我并不惧怕他们。”
“路朝歌现在病入膏肓,听说李朝宗的妻子已经开始去寺庙给他祈福了。”潇文昭继续说道:“那就说明路朝歌不可能来这里了,而李朝宗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就更不可能随随便便离开长安城了,只要这两位不出现在南疆,就算是郑洞国来了,我也能和他较量较量。”
说这些话的时候,潇文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他当年被路朝歌按在了桌子上,他一直都以为不是自己的本事不行,而是因为当时被路朝歌偷袭所导致的,但是这么多年他也知道了路朝歌的战绩,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路朝歌的对手,但是凉州的其他将军,他真的不放在眼里,毕竟凉州军中年轻的将军实在是太多了,他就是觉得这些年轻人的经验不够丰富,临场指挥能力远远不如他。
“潇文昭,你还是这么自负。”新折柳强压着内心的愤怒,说道:“现在,我就问你,能不能给我让出一条路来,我要带着我的人回江南。”
“我都已经说了,你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潇文昭说道:“何必还要挣扎呢?”
“只要让我回去,我就能有办法夺回江南之地。”新折柳说道:“到时候,我分给林成祖两道之地,如何?”
“不如何。”潇文昭说道:“李朝宗也答应给我们陛下两道之地,我们又何必再跟你合作呢?”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新折柳问道。
“倒也不是。”潇文昭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你要不要听一听?”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新折柳说道:“你说吧!我倒是想看看是一个多么不成熟的建议。”
“你现在,带着你的人投降我们红杉军。”潇文昭淡淡的说道:“这可能是你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做梦。”新折柳冷哼一声道:“想让我投降红杉军,就算是我死了都不可能。”
“让我把话说完如何?”潇文昭说道。
“说吧!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新折柳说道。
“在你投降之后,我们合兵一处。”潇文昭说道:“调头去打南疆五道,只要占领了南疆五道,你的功劳绝对不小,到时候在我们陛下那里,得个一官半职不难。”
“江南半壁你们不要了?”新折柳突然笑了起来问道。
“江南半壁也不过就是两道之地而已,但是南疆五道可是富得流油啊!”潇文昭说道:“路朝歌的政策在南疆推行了这么多年,南疆可是很富有的,不一定就比江南差。”
“怎么样?考虑考虑?”潇文昭问道。
“潇文昭啊潇文昭,我虽然称帝了,我虽然也是大逆不道。”新折柳看着潇文昭,说道:“但是我绝对不会投降红杉军,哪怕我带着所有人战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投降红杉军,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那就是真的没得谈了。”潇文昭叹了口气,道:“以眼前的形势,你打不赢的。”
“能不能赢,试一试就知道了。”新折柳说道:“潇文昭,明天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赢。”
“那就试试吧!”潇文昭无所谓的说道:“若是你战死了,我会让人送你回家入土为安的。”
“若是你死了,我会将你挫骨扬灰。”新折柳说道:“因为你投靠了林成祖这个叛逆。”
“回去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潇文昭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向自己的军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明天,咱们就知道谁会长眠在这里了。”
新折柳同样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军营,随后他叫来了麾下的所有将军,明天一战事关生死,他不能不谨慎,他要把所有能考虑到的全部考虑进去,争取死中求活,为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军队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