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很快就睡着了,他能安稳的入睡,可是有些人却真的是睡不着了,泸州城的尤家就是那一家睡不着的人,路朝歌派人将整个尤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阖府上下现在是鸡飞狗跳,他们有些人想要闯出去寻求支援,可是凉州战兵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虽然不能打死你,但是他们真的敢揍你。
尤禹城被抓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尤家,若是这个时候尤家人能够抓紧时间不顾一切的逃跑,路朝歌还真拿这些人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尤家人过分的自信害了他们。
当他们看到一队队战兵开到尤府,将尤府围起来之后,他们才知道,这一次尤家是在劫难逃了,他们想尽办法往外面传信,可是根本就没有用,路朝歌的亲军那真是让所有人明白了什么叫做油盐不进。
不过,尤家被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泸州城,尤家在泸州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家族,势力更是盘根错节,很多人和尤家那都是姻亲关系,这其中不乏一些有些实力的人家。
这些人家的生存,多多少少都要依靠尤家,他们自然也不想看着尤家就这么倒下了,若是尤家倒下了,他们一样也跟着会倒下,就算是不倒下也是伤筋动骨。
尤禹城大儿子的媳妇,是泸州洪家的女儿,这个洪家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家族,但是洪家的家主洪冀唐有一个身份,他是曾永德的学生,有了这一层的关系在,他想见到路朝歌就容易多了。
在知道尤家被围的消息之后,洪冀唐第一时间将家中上上下下全都叫了过来,他们不想尤家就这么倒下。
“尤家被凉州战兵围死了。”洪冀唐看着坐在大堂内的众人说道:“想必这件事你们都知道了吧!若是尤家就此倒下了,我们洪家也会跟着倒霉。”
“爹,尤家我们救不了的。”洪冀唐的大儿子洪正清开口道:“曾老也曾经与您说过路朝歌的性格,若是我们这个时候去找路朝歌求情,可能把我们整个洪家搭进去,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要做,就算是路朝歌派人来了,我们也得积极配合才行。”
“我要救的不是尤家,是你妹妹。”听了洪正清的话,洪冀唐思索片刻,说道:“难不成我这个当爹的,要看着自己的姑娘就这么死了吗?”
洪正清一看自己爹思索了片刻,就知道他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想要救尤家,只不过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改变了想法罢了,不过他看的比他爹明白,现在能知道的消息,那就是尤家刺杀朝廷命官,要夷三族的,现在的洪家是要想着怎么自救,而不是担心尤家。
“爹,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将我们洪家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洪正清说道:“尤家犯的是夷三族的罪过,我妹妹是尤禹城的大儿媳妇,这三族里面就有我们洪家。”
洪正清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堂内顿时喧闹了起来,没有人想死的,谁不想好好活着啊!
“这个尤禹城,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刺杀朝廷官员。”有人怒道:“这一次,把我们洪家都搭进去了。”
“就是,他们尤家在泸州城作威作福。”又有人说道:“现在获罪了,还要把我们洪家搭进去。”
“享受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尤家的不是?”也有人站起来反驳道:“现在出事了,你倒是站出来了。”
一家人吵吵闹闹,顿时让洪冀唐心乱如麻,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读了一辈子书,对官场上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现在他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见路朝歌,求得一丝活下去的机会。”洪正清不愧是洪家嫡长子,那份从容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如何求得?”洪冀唐看向了自己的长子问道。
“去求见路朝歌,协助路朝歌把尤家搬到。”洪正清说道:“这么做虽然不厚道,但是能保住洪家,至于我妹妹能不能保住,和整个家族比起来,根本不重要。”
“那是你亲妹妹。”洪冀唐听了洪正清的话,手中的拐棍狠狠的在地上点了点,道:“你连你妹妹的死活都不管了吗?啊……”
“管?怎么管?”洪正清依旧是很平静的说道:“是我妹妹一个人的命重要,还是整个洪家的生死存亡更重要?从邢子健来到泸州那天开始,我就说要积极配合,你们所有人都不同意,都觉得尤家了不得,李朝宗和路朝歌对付不了尤家,那个时候你们怎么就没想过能有今天?”
“爹,在邢子健履任泸州道府之后,曾老先生就不止一次给您来信,告诉您要积极配合,可是您呢?”洪正清继续说道:“你但凡听曾老先生一句劝,也不至于有今天,曾老先生那可是凉州世子的先生,他知道的消息难道不比您多的多吗?可是您听了吗?”
洪正清的话让所有人沉默了,他们这才想起来,曾经有人劝过他们,可是没有人相信,现在事到临头了,一个个的全都没了办法。
“老大,那你说要如何办?”洪冀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内讧的时候,赶紧看向了气定神闲的洪正清问道。
“去求见路朝歌。”洪正清说道:“若是能见到李存宁就更好了,李存宁毕竟是曾老先生的学生,要是从这层关系论起来,您还是他的师兄,有这一层关系在,求得一线生机还是有可能的。”
“那现在就去。”洪冀唐又沉思了片刻说道。
“对,现在就去。”洪正清说道:“过了今天晚上,我们洪家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路朝歌今晚上只是围住尤家,一方面是因为李存宁来了,另一方面可能也有给我们这些人家机会的意思。”洪正清继续说道:“我们若是抓不住这最后的机会,那就没有任何机会了,这个时候就不要自持身份了,我们的身份在李朝宗和路朝歌眼里,狗屁不是。”
“云牧儒的身份如何?”洪正清说道:“徐冠玉的身份如何?还不是被人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尤其是云牧儒,现在不也规规矩矩的给凉州办事了吗?”
“对对对。”洪冀唐说道:“老大,赶紧叫人备车,我们去路朝歌下榻的客栈。”
洪正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真的担心自己这个爹,自持身份不肯向路朝歌低头,其实他的担心也是多余的,洪冀唐就是在想不明白,也明白一件事,洪家的生死可是全都在人家路朝歌的一念之间啊!
马车备好之后,洪冀唐和洪正清二人乘坐马车来到了路朝歌下榻的客栈,可是他们刚刚将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外,十几名战兵就围了上来,将马车围住了。
“各位,我们是泸州洪家人。”洪正清跳下马车,将自己的双手举了起来,让围上来的战兵能看清楚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威胁。
“来此何事?”一名校尉走了过来问道。
“求见大将军和世子殿下。”洪正清赶紧说道。
“少将军和世子殿下已经安睡,若有事你们明天再来吧!”校尉说道:“若是实在着急,那就在这等着吧!我家少将军和世子殿下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也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不是?”
“这位将军,您帮帮忙。”洪正清以为这些凉州战兵是故意刁难他,赶紧从衣袖里面摸出一张银票,就塞到了那名校尉的手中。
“切……”校尉嗤笑一声,看都没看手里的银票,就把银票塞了回去,道:“凉州战兵有凉州战兵的规矩,以前在泸州城驻扎的战兵什么规矩我们不知道,但是别拿从前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们,我们不吃这一套。”
洪正清以为是这校尉觉得钱少了,赶紧又拿出了一张银票,两张叠在了一起,有一次递向了那名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