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刀人手一柄,弓弩还有二三十把。”元稹说道:“就是弩箭和羽箭少了一些,我们寺庙里没有人会做,我在努力的寻找能够制作弩箭和盔甲的师傅。”
“有没有盔甲?”赖家庆赶紧问道。
“有,但是不多。”元稹说道。
“去传令吧!”路朝歌冲那名战兵摆了摆手。
“我想,你留下这些人,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们吧!”赖家庆紧紧的盯着元稹的眼睛说道:“你们寺院收留了三百多人,那其他寺院有没有收留?”
“这个我不知道。”元稹的眼睛轻轻的转动了一下,然后给出了答案。
也就是眼珠这轻轻的转了一下,赖家庆直接抓起元稹的一根手指,狠狠将元稹的手指掰折了。
“啊……”元稹一声惨嚎,直接捂住了自己的手指。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骗我。”赖家庆说道:“现在,我再问你,你知不知道,其他的寺庙有没有收留被打散的残兵败将,说。”
“有,有。”元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指,道:“但是具体收留了多少我也不清楚啊!”
赖家庆摇了摇头,这次却是在元稹的胸口上数了一下,然后猛的按了下去,这一下看着平平无奇,可元稹的再一次发出一声渗人的哀嚎。
“你以为你闭着眼睛,我就不知道你是在说谎吗?”赖家庆笑着说道:“我审问的犯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们心里的想法我一清二楚,别以为你们能蒙混过去。”
“现在我再问你。”赖家庆说道:“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元稹痛苦的说道。
“说。”赖家庆问道。
“总共有多少人我真不知道。”元稹说道:“这些人留在寺庙,其实是在等待时机,本来已经准备好起事了,可是因为这帮人。”
说着,元稹痛苦的指向了跪在那里的八家家主,道:“他们若是不把路朝歌引过来,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事,也许我们已经控制了整个泸州也说不定。”
“你是不是把凉州战兵当成摆设了?”路朝歌插嘴道。
“你们凉州的战兵并没有驻扎在泸州道,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能在他们赶到泸州之前,控制整个泸州道。”元稹说道:“要不是这些人刺杀了邢子健,我们现在都已经成功了,那时候泸州就是我元稹的了。”
“痴人说梦啊!”路朝歌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老子麾下的骑兵速度有多快吗?”
“路朝歌,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元稹说道:“只要我起事,就能瞬间拉起数十万大军,你的骑兵速度再快也没有意义,因为那个时候泸州已经是我的了,你们不会随便杀百姓的,但是百姓会杀你们的。”
“道教的那一套让你玩的明明白白啊!”路朝歌笑着说道:“可惜啊!道教那些东西你们倒是知道,可惜了解的不够多啊!道教的东西也是你们这帮秃驴能学的?”
“要是没有这些人捣乱,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成功?”元稹问道。
“行吧!”路朝歌也不想过多解释,无所谓的说道:“你觉得能成功就成功吧!我也懒得跟你解释那些有的没的。”
李存宁听了路朝歌的话,就知道这里面有事,轻轻的拽了拽路朝歌的衣袖,低声问道:“二叔,你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准备了啊?”
“没有准备啊!”路朝歌说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只不过是我对自己麾下的战兵比较有信心而已,你记住二叔的话,你永远可以相信自己麾下的战兵,明白了吗?”
“明白了。”李存宁点了点头。
“路朝歌,你哪里来的这种盲目的自信?”元稹不服气的说道。
“就是这么自信。”路朝歌笑着说道:“你呀!永远也理解不了我的自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癞子,接着审。”路朝歌看向了赖家庆说道:“我不想和这种没脑子的人废话。”
癞子,是赖家庆没加入锦衣卫之前的称呼,敢叫他这个名字的,也就李朝宗和路朝歌了,哪怕是同僚都不敢这么称呼赖家庆。
“元稹,你们既然要起事,自然有一个全盘的计划才对。”赖家庆说道:“说说吧!你们有什么计划。”
“泸州道内的寺庙同时举事。”元稹说道:“在控制了泸州的几座大城之后,以大城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利用佛教在泸州的影响力,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佛教信徒,进而达到控制整个泸州的目的。”
‘噗呲’听了元稹的计划,路朝歌一个没控制住,直接笑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不好意思。”路朝歌实在是控制不住了,直接大笑了起来,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他笑了起来,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的李存宁也跟着笑了起来,这里面要说最会领兵的自然就是路朝歌,其次就是李存宁了,毕竟剩下的人对领兵并没有什么概念。
“咱就是说,你是不是把起事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些。”路朝歌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道:“你们若是这样都能成功,那我这十年的领兵生涯,我就是领了个寂寞。”
“你有没有考虑过后勤补给?”路朝歌继续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起事之后兵器盔甲的补充从何而来?你有没有想过各种各样的问题该如何应对?”
“领兵打仗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李存宁插嘴道:“若是领兵打仗有那么容易,你觉得以我们凉州锦衣卫的强大,现在是不是已经一统天下了呢!”
“有些人啊!就是把很多事看的太简单了。”李存宁继续说道:“更何况,你们佛教在泸州的影响力,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嘛!除了那些既得利益者愿意跟随你们,好像百姓们并不是很想跟着你们啊!”
“若不是邢子健要分田地,一定可以有很多人跟随。”元稹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看,说白了还是没有人愿意跟着你啊!”李存宁笑着说道:“有口饭吃的百姓,谁愿意跟着你闹事啊!自己也不想想,就这德行还想起事呢!”
起兵造反哪是那么容易的,一拍脑袋就干,那就是找死,尤其是在面对强大的凉州军的时候,就那些残兵败将,怎么可能是凉州精锐战兵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