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我们就不要想了,看李朝宗那态度,若是我们再提火药的事,他真能当场掀桌子。”曹丛英看着众人说道:“若是真让李朝宗掀了桌子,那我们可就变成罪人了。”
“那李朝宗真的能掀桌子不成?”一个年岁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道:“路朝歌的儿子路竟择说的那句话,你们当成真话听了?”
“那句话半真半假,但是你不能不当回事。”沈同光轻咳一声,道:“因为人家真的有这个实力,不是说说而已,若是路朝歌真的起兵进攻,你要如何应对?”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挡得住路朝歌和他麾下的凉州军吗?”沈同光继续说道:“东疆战兵肯定会在一旁看热闹,打到最后东疆战兵一样会归李朝宗调遣,而我们可就无处藏身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李朝宗的底线之上,尽可能的拿到我们可以拿到的好处。”
“凉州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年轻人说道:“我认为,凉州现在就是最虚弱的时候,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执着于得到东疆战兵,我建议还是咬死我们的要价,想必李朝宗一定会同意的。”
“你这就是在赌啊!”曹丛英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赌输了的后果是什么吗?”
“前一次大战,人家凉州的军队根本就没有全部派出去。”曹丛英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除了所在当地的军队,只是从云州那边调集了两个军,长安周边的军队一动未动,来的时候想必你也看到了长安城外那庞大的军营了,你觉得里面有多少可战之军?”
“那也许就是一个假象。”年轻人说道:“你们当时也看到了,从军营之中只有一支军队在活动,这就是路朝歌设置的障眼法。”
“唉……”曹丛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回去之后你好好查一查这些年搜集的凉州军的资料你就明白了,凉州军现在已经不是最开始的凉州军了,人家麾下战兵百万众,还用给你使什么障眼法吗?”
“好了,我们不要纠结这件事了。”沈同光开口道:“先说说我们到底要多少合适吧!”
“盔甲兵器我们可以大胆的要,但是连弩和床子连弩我感觉希望不大。”曹丛英说道:“粮食和银钱我们也可以多要一些,这些都是李朝宗能够容忍的。”
“他李朝宗难道连这点东西都不想给吗?”年轻人再一次开口道:“那他这也没有什么诚意啊!”
“诚意?”曹丛英笑了起来,道:“人家没直接出兵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我们这次来只不过是想多捞一点是一点罢了。”
“实在不行就同意新罗崔家父子的建议。”年轻人说道:“我们自己出兵新罗,到时候占领整个新罗之后,将来若是有一天,陛下兵败,我们也能有一个容身之所。”
这年轻人虽然有些莽撞,但是他的这条建议确实说的不错,看的也足够长远。
“这道不失为一条妙计。”沈同光笑着说道:“可前提条件是,新罗那个地方足够安全,你觉得我们若是逃到了新罗,以路朝歌的性格,会不会领兵直取新罗?”
“更何况,你觉得我们就算是不同凉州合作,我们就有机会占领新罗吗?”沈同光继续说道:“你真当人家路朝歌是个摆设了?”
“我若是猜的没有错,路朝歌今天没有出现,一定是在家里研究如何对付新罗。”沈同光说道:“甚至很有可能是在想着如何对付我们。”
“你们怎么都这么害怕路朝歌。”年轻人不忿的说道。
其实他是真的不服路朝歌,因为他和路朝歌的年纪差不多,而路朝歌现在已经是正一品的大将军了,更是凉州官方的二号人物,而他依旧在礼部苦苦挣扎,这次有机会出使长安城,也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然后给刘子墨留下深刻的印象,最后得到升迁的机会,年轻人互相不服气是很正常的,可是你要选对目标才行。
人家路朝歌的起点就比很多人都高了,你还在用心读书的时候,人家已经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了,你梦想着自己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时候,人家已经用手里的战刀给自己杀出了一个光明的现在,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不是我们怕路朝歌,是这个天下就没有几个人不怕路朝歌的。”一名年纪稍大的官员开口道:“你没有和路朝歌接触过,明天在谈判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看看我们这些人为什么都害怕他,害怕路朝歌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年轻人顿时就不吱声了,不过他依旧是不服路朝歌,他始终认为,若是自己有和路朝歌同等的机会,他一定可以比路朝歌做的更好。
可是,他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人家路朝歌是领兵打仗的,你是舞文弄墨的,本来就不在一个领域,你要是和路朝歌比写字,那你随便划拉两笔你都能赢。
“好了,我们先不讨论路朝歌的问题了。”曹丛英说道:“我的建议,明天就不要提火药的事情了,连弩和床子连弩我们还是要讨要的,这样也好给李朝宗一个还价的机会,若是能要出来自然是好事一件,若是要不出来,我们还可以多要物资金银。”
众人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曹丛英说的才是最正确的,他们只要能要来更多的物资和金银就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没必要给自己增加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