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说谁是叛逆?”陈杞的火气顿时就冒了出来,怒喝道:“要说叛逆,刘子墨才是真的叛逆,大楚的朝廷在长安城,他都登基称帝了,还敢说别人是叛逆?”
“我们陛下乃是先皇血裔,正统嫡出子。”尹宏阔冷哼道:“就想着长安皇宫里坐着的那位,也配和我们陛下相提并论?”
“先皇血裔?”陈杞大笑道:“刘子墨什么时候成了刘子钰的儿子了?他们不是兄弟吗?”
凉州虽然不想承认刘子钰的帝位,但是人家也确实是老皇帝在的时候就已经立下的太子了,他登基虽然相比于刘子腾登基差点意思,但是人家好歹是老皇帝认可的,就算这里面有‘天地院’的手笔,但是人家凉州也是捏着鼻子认了。
所以,现在的大楚正统就不是老皇帝嫡出那一脉了,而是刘子钰这一脉,刘宇森之前的小孩登基直接就被李朝宗给否定了,因为那不是刘子钰的嫡长子,就连大楚的史书上,写的那个孩子,都是被迫登基一类的花。
说白了,人家凉州这次死活就是不认了,因为李朝宗和路朝歌要给所有人树立起一个嫡长子继位的思想,把已经偏离的思想纠正过来。
尹宏阔一听陈杞的话,直接将那副盔甲扔回马车,‘仓啷’一声抽出腰间战刀,那架势看着就是要和陈杞拼命,陈杞也不是省油的灯,万军从中都敢拔刀和人家玩命的选手,那能是好像与的?
尹宏阔是抽出了战刀,可是跟他而来的那三千禁军却没动,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没有尹宏阔的命令他们不能动。
而尹宏阔也很识趣,若只是他和陈杞两人互砍,这件事就还有缓和的余地,可若是跟他来的人都把战刀抽出来了,那性质可就变了,那就是开战。
陈杞见尹宏阔抽出了战刀,直接抽出了腰间的战刀,怒道:“来来来,今天他娘的就躺下一个。”
站在角楼的路朝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陈杞这狗脾气和自己太像了,不服就是干,干死一个这件事就算结了。
路朝歌跳下角楼,快步走出了军营,来到陈杞身后,道:“尹宏阔,你作死是不是?”
“你是何人?”尹宏阔明知故问。
路朝歌虽然没穿蟒袍,但是整个凉州之内,二十出头能大摇大摆的在军中来回穿梭的人,巴拉手指头数都数的过来。
“晏元恺。”路朝歌也懒得搭理尹宏阔,直接喊道。
“末将在。”晏元恺可不管路朝歌要干什么,反正路朝歌在这里,他听调遣就是了。
“整军,立即开拔。”路朝歌说道:“将军队移至青兖交界,等我命令。”
“末将领命。”晏元恺应道。
“于吉昌”在尹宏阔惊愕的目光中,路朝歌再一次下令。
“末将在。”于吉昌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传令。”路朝歌看着尹宏阔说道:“玄甲军、重甲军、神威军、克戎军立即东进,进入兖州道。”
“末将领命。”于吉昌应道。
“路朝歌,你敢。”尹宏阔真的慌了,他就是来接收物资的,不是来挑起战争的。
“你他娘的知道我叫什么啊!”路朝歌走到尹宏阔面前,伸手抓住了他抽出来的战刀刀柄,硬生生的将战刀从他的手里拽了出来,说道:“你不是问我是谁吗?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知道了。”尹宏阔缓了缓说道。
“能不能好好检验盔甲战刀?”路朝歌将那柄战刀塞回了尹宏阔腰间的刀鞘,道:“想开战,我奉陪。曹丛英回去之后,没把那两幅舆图的事告诉你是不是?”
“说了。”尹宏阔说道。
“都跟你说了你怎么还敢跟我五马长枪的呢?”路朝歌拍了拍手,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画的那两幅舆图,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啊?你是不是觉得凉州现在在一个消化期,我就不敢出兵揍你们了?”
“我告诉你,大不了这消化期我不要了。”路朝歌说道:“我灭了刘子墨和刘子扬之后在慢慢消化就是了,反正这些事也不用我操心,累也是累死李朝宗那王八蛋。”
站在不远处的晏元恺和陈杞听了路朝歌的话,顿时就是后脖子一凉啊!
就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李朝宗,估计也就路朝歌敢这么干了,关键是人家哥俩关系特别好啊!
“老于,少将军这是咋了?”晏元恺轻声问道:“我怎么感觉怨气那么大呢?”
“来这里之前的一段时间。”于吉昌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已经被王妃揍了好几次了,他不敢骂王妃,他就只能骂大都督了。”
“少将军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陈杞好奇的问道。
“他儿子告他状。”于吉昌说道:“我也是听魏子邦说的,天天告一状,状状不一样。”
“你们也知道,王妃对世子有多宠。”于吉昌继续说道:“世子告状那就打少将军呗!”
“于吉昌,你在蛐蛐老子,老子弄死你。”别看于吉昌已经压低了声音,可是路朝歌还是听见了。
“李朝宗那王八蛋,管不好自己媳妇,天天就知道打我。”路朝歌愤愤的说道:“我就累死他,然后让我大侄子上位,等我大侄子上位,我就退休回家养老。”
路朝歌也就是这么说说,谢灵韵说是打他,哪次也没说下死手,也就是在路竟择面前意思意思,让路竟择开心就完事了,再说了,谢灵韵拿路朝歌也是当亲弟弟对待的,他怎么可能往死里打路朝歌。
其实这些话就是为了吓唬住对面的尹宏阔,毕竟路朝歌生气了那就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这已经是很多人的共识了,尹宏阔也是真的被路朝歌吓住了,他真怕路朝歌带着这股火气领兵就杀进青州了。
而此时远在长安城的李朝宗也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他突然就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朝歌那个王八蛋,肯定又在外面骂我了。”
至于李朝宗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整个凉州之内,敢骂他的人一共就两个,一个是他媳妇,另一个就是路朝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