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智旻将盔甲的部件从箱子里一件件的拿了出来,放在了案几之上,又从箱子的最底层拿出了一件玄色的蟒袍,这东西看着和路朝歌的蟒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着却比路朝歌的那一套更加精美。
“这件蟒袍,是我们柳将军请了我们百济最好的师傅裁剪的。”朴智旻展开蟒袍,说道:“知道您最喜欢玄色,这件蟒袍的底色就是玄色,而这蟒袍上的蟒纹可不一般,这都是用金线一点点绣上去的。”
“柳将军有心了。”相比于这件蟒袍,路朝歌更喜欢那套盔甲,他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各式各样的盔甲。
“知道您是吃过见过的。”朴智旻说道:“不如您换上盔甲,在将这件蟒袍套在盔甲外面试试,绝对要超乎您的想象。”
路朝歌是个听劝的人,叫来了自己的亲卫,帮他将盔甲穿在了身上,又将那件蟒袍穿在了盔甲外面,那蟒袍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一件罩袍,罩在盔甲外面确实很好看。
不过路朝歌也就试了试,然后就让人将盔甲和罩袍收了起来,盔甲确实是不错,不过他现在暂时用不上,这东西不上战场路朝歌才会穿身上呢!
朴智旻见路朝歌对这两件礼物十分喜欢,他也就放心了,他这次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买马,其次就是和路朝歌打好关系,他是柳成勋的心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柳成勋。
在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朴智旻并没有急着离开,他还要在路朝歌这里待上几天时间,看看凉州军是如何攻城的,有些时候攻城这件事就很简单,可凉州军的攻城,在这些人眼里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第二天,攻城战打响了,战前依旧是要走的流程。
只不过凉州军这边并没有人去,去和崔明淹交涉的是洪志哉,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就是洪志哉见到崔明淹,洪家上下数百口子,都是被崔家父子弄死的,虽然这里面有李朝宗和路朝歌的功劳在,但是洪志哉不敢恨这两位,就只能把恨意全都转嫁到了洪家父子的身上。
“崔明淹,我又回来了。”洪志哉站在城下,看着城门楼上的那顶盔掼甲的崔明淹,高声喊道:“你当初和你爹杀我洪家满门的时候,可想到了会有今天?”
“断脊丧家之犬,也敢再次狺狺狂吠。”崔明淹遥指洪志哉,说道:“你洪家治理新罗五方,让我新罗逐渐衰落,既然你们洪家不能带领新罗变强,那么我们崔家自然是当仁不让,可惜没给我们崔家时间,你就带着异族回来了。”
“你身为曾经的新罗王族,现在却带着大楚的战兵攻打自己的母国,攻打自己的王都,你也配称为新罗王族。”崔明淹继续骂道:“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死在外面,也是我当初不小心,才放走了你,若不是你活着抵达长安城,李朝宗怎么可能派人来攻打我新罗国。”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崔明淹依旧不承认是自己放走了洪志哉,让洪志哉去长安城试探一下李朝宗的态度,可是他没想到李朝宗和路朝歌两人对于他的试探反应这么大,直接就断了对他们崔家的支援,从而改变了策略,帮洪志哉复国,而且现在大军已经打到城下了。
“崔明淹,多说无益,我的家人已经在地府等着你了。”洪志哉说道:“我今天就要带领新罗的勇士克复王都恢复正统,你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吧!”
“城里的人你们听好了。”洪志哉扯着脖子喊道:“我乃先王小王子洪志哉,站在城墙上的崔明淹和他的父亲崔安东,是我新罗的叛徒,他们刺王杀驾篡权夺位,现在本王回来了,只要你们能够拨乱反正,我不会追究你们,若是你们继续执迷不悟,待我攻破王都定不会饶了你们。”
“不要听他的话。”崔明淹朗声道:“我王都城内四十万大军,他不过区区十几万人而已,而且其中多是青壮,他们怎么可能攻破我新罗王都,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一定可以守住王都,打退他们的进攻,只要我们可以将时间拖到冬季,他们就不得不退兵,就算他们是凉州的精锐又能如何?”
“万胜、万胜、万胜。”城墙上的士卒齐声高喊着。
洪志哉看自己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只能作罢,他在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带着人攻下王都才能证明自己。
“洪志哉,把路朝歌叫过来答话。”崔明淹等到城墙上的呼喊声落下,又一次开口道:“此时此刻,你没有资格跟我对话,叫路朝歌出来。”
“叫你呢!”崔明淹的声音很大很大,站在军阵后方的牧云之都听见了崔明淹的喊声,笑着对身边的路朝歌说道。
“叫就叫呗!”路朝歌说道:“难不成他叫我我就得去吗?开玩笑。”
“路朝歌,我知道你能听见。”崔明淹继续喊道:“若你还是个男人,就除了见我一面,难道你连见我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就你这样人,也配成为大将军。”
“说你不是男人呢!”牧云之打趣道:“你就去看看,他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说两句话你又不会死。”
“有些人不被我怼几句就舒舒服。”路朝歌轻磕马腹,大黑马缓缓向前,魏子邦带着亲卫紧跟而上。
路朝歌打马来到两军阵前,看着城头上的崔明淹,说道:“姓崔的,你叫你家爷爷我干什么?”
“路朝歌,你背信弃义。”崔明淹大喊道:“明明已经说好了与我们崔家合作,可你却带兵攻打新罗,你如此做就不怕别人寒心吗?”
“我背信弃义?”路朝歌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崔明淹,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洪志哉放走来试探我大哥的态度的?是谁派人去长安城要把洪志哉要回来,还摆出一副不给我就弄死你的架势的?”
“崔明淹,走到今天都是你们父子自己作的,可怪不得别人。”路朝歌继续说道:“我们给了你那么多的支持,可你却要试探我大哥的态度,你知不知道,主人最讨厌的就是被自己养的狗试探,你崔家这条狗试探了主人,就是越过了做狗的底线,对于这样的狗,我的态度永远都是杀了吃肉。”
“洪志哉,你都听到了,我们崔家可是有李朝宗和路朝歌在背后支持的,你们洪家满门被杀,他们也有责任。”崔明淹得意的说道:“你要是想报仇,最应该对付的是李朝宗和路朝歌,不如我们联手,剿灭了李朝宗和路朝歌,如何?”
“崔明淹,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这其中种种少将军已经与我说了。”洪志哉说道:“这里面最大的主谋就是你和你那个叛逆的爹,带我将你们全部拿下,用你们的人头祭奠我死去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