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开拔,对于泉州百姓来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反正最后肯定都是失败而归,但是有人不担心,就一定会有人担心的,那些在此次出征人员名单里的家眷,他们当然担心自己的孩子、丈夫、父亲是不是能活着回来。
而此时的康州城内,路朝歌见到了从利州赶过来的沈鹏展和恭叔进,这二位现在的状态截然不同,一个那是心高气傲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个那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路朝歌要怎么收拾他,毕竟这件事已经把他牵扯进去了,他不信路朝歌能放过他。
沈鹏展被放在南疆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在南疆这些年,他就一直在想着怎么对付李朝宗和路朝歌,对于地方上的事务他基本上不干涉,就算是干涉也未必有人搭理他,他被放在南疆大都督的位置上到底是因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在南疆的官员很多都疏远他,都知道这个人跟他走的太近了没什么好处,他也不想和这些官员有太多的往来,他根本就看不起这些官员,毕竟他可是坚定的保皇派,而南疆的这些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那在他眼里都是李朝宗的走狗。
路朝歌看着心高气傲的沈鹏展,真想上去给他两撇子,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但凡动他一手指头,他都能死在当场,比他娘的碰瓷都专业。
“报……”路朝歌刚要开口,就见一名亲兵冲了进来,躬身行礼:“少将军,门外有人要见您,是一名县尉。”
“大柱?”路朝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何大柱,这个年年都会给路朝歌送东西的县尉。
“魏子邦,先给二位大人安排个住的地方。”路朝歌说道;“一路上也是辛苦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在路朝歌的眼里,何大柱可比这两位重要多了,别看何大柱就是个小小的县尉,还是路朝歌提拔起来的,但是人家对路朝歌那真是一心一意的好,每年都会给路朝歌送过去一些东西,别管这些东西贵贱,那是一份心意。
魏子邦带着沈鹏展和恭叔进两人上了楼,给二人安排了一间客房:“二位,想出去你们可以随便出去溜达,但是不能离开康州城,这是少将军的命令。”
“多谢少将军。”恭叔进现在是特别老实,就想让路朝歌能够放过他。
“哼……”沈鹏展则是冷哼一声,直接关上了房门。
而此时的路朝歌小跑着出了客栈,就看到何大柱笑呵呵的等在客栈外面,他的身边还站了两个人,看年纪应该是他的父辈。
“少将军。”何大柱看到路朝歌,赶紧走了上去,躬身行礼。
“见过少将军。”跟随何大柱一起来的两位也赶紧上前躬身行礼。
“免礼免礼。”路朝歌摆了摆手,道:“大柱,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我前几日听说您来康州了,就想着过来看看您。”何大柱笑着说道:“只是这几天事比较多,我才得了空,和县令大人请了几天的假期。”
“没时间就没时间呗!”路朝歌笑着说道:“这两位是……”
“少将军,这是我们村的村老。”何大柱说道:“知道我要来看您,就跟我一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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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您二位舟车劳顿。”路朝歌冲着两位老人家拱了拱手,道:“别在这站着了,咱进去说。”
将三人迎进了客栈,路朝歌叫人上了茶,坐下之后,何大柱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物件,放到了路朝歌的面前,路朝歌对这东西熟悉,那不就是长命锁嘛!
“你这是?”路朝歌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们何家村祠堂内供奉的长命锁。”何大柱说道:“我听闻大都督夫人有了身孕,您帮我把这个带回去,这个长命锁我们供奉了好久的,本来想着是年底送到长安城去,可现在您来了,您就帮着带回去吧!”
“那我就踢我没出生的小侄子,谢谢你们了。”路朝歌也不客气,直接将长命锁收了起来,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美好的寓意,而且还是供奉了许久的长命锁,那就更好了。
“怎么样?”路朝歌开口道:“这个县尉干了这么多年了,就不想往上走一走?”
“少将军,我什么本事自己清楚,当个县尉都费劲,还往上走,那不是耽误正事嘛!”何大柱笑着说道:“当这个县尉我就挺知足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再干几年我就不干了,给那些真有本事的人让地方,我回家种田去。”
路朝歌最喜欢何大柱的就是这一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从来不会过分的贪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少将军,您若是有时间,去我们何家村看看。”一个村老开口道:“我们村子的变化可大了,和您离开的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
“好,我有时间一定去看看。”路朝歌笑着说道:“你们了日子过的好就比什么都强,我大哥这么多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过得好,好的不得了。”另一名村老说道:“和以前比起来,我们这日子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路朝歌大笑道:“那我大哥的努力就没有白费,真好。”
对于南疆百姓来说,现在过的日子确实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没了那么多的苛捐杂税,也没有了外地入侵,这样的日子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