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两位是有何事要拜访石家?”邬泉明问道,却又立马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僭越了,忙解释道,“啊,在下只是谨遵石家的意思,不能轻易便带人穿过石家结界,还望两位贵客理解。”
“应该的,可以理解。”凤浅云笑着回道,“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代表夜两凤家与石家谈合作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合作,应该就没有必要和邬城主细说了吧?”
“谈合作……”邬泉明迟疑了片刻,才道,“细说的确是没有必要,不过……两位的身份……”
这是要她们自证身份了?凤浅云稍作思考,随手唤出一小簇凤凰火,抬手之时还用灵力撩动了裙裾,状似无意的露出了自己的腰牌。
邬泉明先是被她手中耀眼的凤凰火吸引了视线,不过他并不识得,只能看得出这火焰却非凡火,而后又用余光瞥见了她腰间的腰牌,精致的凤凰翱翔其上,真实的仿佛将要飞出那腰牌的禁锢,向天空而去。
!!!这位竟是……
“大人竟是……半年前方才上界的那位——”邬泉明猛得意识到面前之人的尊贵,竟是一秒都不敢在凤浅云的身上停留,第一时间低下头看向了地面,可他的思想却是格外的活泛。
既然这位女子是南城凤主,那么她身边的这位男子……听闻凤主当年是被东城的那位带回来的,而且同那位可不仅仅是娃娃亲,更是在下界成了婚的……
“那这……”邬泉明没忍住偷偷抬眼看向了夜子秦,结果刚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他腰间挂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自己之前没有注意还是夜子秦方才将证明身份的腰牌露出,总之他是此时才看见。
与凤浅云的腰牌不同,夜子秦的腰牌上是一条腾飞的青龙,穿过了层层祥云,不似凤主腰牌的低调,龙主的腰牌相对更显奢华,晶莹剔透的空青玉镶着金边,雕刻的青龙更是选用了上好的星辰玉做为龙眼,坠着的流苏也是由用上万条灵晶矿脉中才可能出现一块拇指大小的仙晶制成的仙晶丝编织而成的。
夜子秦本人其实是不太喜欢这样的腰牌的,但夜家历任龙主用的都是这样的腰牌,也就没有要求下面的人重新打造,左右也不过是一个身外之物。
这位还真是龙主啊!邬泉明更加惶恐,要说如今上界的四大家,除了与魔族勾结的百里家,最为强大的便是夜家,龙主虽然极少外出,但上界人人皆知其修为高深莫测,据说整个上界有能力与他过招的,也不过五人;而且性子也是冷清不近人情的,半年前传出其在下界与凤家凤主完婚之事时,那是一个人都不信,甚至是现在,还时不时有人怀疑两人完婚的真实性。
不过现在邬泉明却是真真切切地信了,因为那传说中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龙主大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盘水果,正专心致志地投喂他身边的凤主大人,而这也不过是因为凤主大人嘟囔了一句“嘴好闲”。
“两位大人这边请,在下这便带两位大人通过石家结界。”邬泉明站起身,一手伸向房门的方向,脊背微微弯曲,尽显恭敬姿态。
凤浅云和夜子秦二人也不迟疑,起身走了出去。
邬泉明忙行至两人前面带路。
一路穿过了前院,一直走到了书房。邬泉明进门前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带两人进屋后又第一时间闭紧了房门,而后站到一面书架前,视线在书架上仔细寻找了一番,才从书架靠上的地方取下一个落了灰的圆形木盒,放在桌上一点点拭去了木盒上的灰尘,露出上面精致的图案,正是一头背着巨蛇的龟——玄武。他小心地捧起木盒,放在了书架正中的空格里,玄武的龟/头正朝向外面,而后缓慢地转动木盒,直至龟/头朝向里面。
“咔,咔咔咔——”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地上出现了一个一人宽,通往地下的洞口。
“两位大人请。”邬泉明示意两人进去。
凤浅云先是看了眼邬泉明,确定他的脸上没有什么不应该有的情绪后,又看向夜子秦,在他微微点头之后,才率先走了进去。夜子秦和邬泉明紧随其后。
邬泉明进去后按下了墙上的一块石砖,开启的洞口又在一阵“咔咔咔”中合上了,与此同时,密道两侧石壁上如龟壳上一样的六边形纹路发出了淡淡的荧光,恰好照亮了整条密道。
这条密道似乎是直达石家的,并没有什么岔路出现。三人大约走了有半刻钟的时候,邬泉明停止了前进。
“两位大人请稍等片刻。”他出声叫住了前面还在走的两人。
凤浅云回头,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通过结界需要信物,两位大人且容在下先取信物再行不迟。”说完,邬泉明便侧过身,面向石壁,用灵力划破了手指,继而在空中画了一个血红色的法符,打在了他面前的石壁之上。
“轰,咔咔咔——”一块石壁朝里陷进去几分,又从中心分成两半朝两边张开,隐约可见这是一间密室。
扬起的灰尘落下,这才露出了密室内的陈设,邬泉明却露出了宛如天塌了一般的神色,猛得冲了进去。
凤浅云和夜子秦相视一眼,退至密室前,往里看去。
密室内并没有太多的摆设,只有正中的一个圆台,以及圆台上一个稍小一些微微下凹的小圆台,似是曾经有什么东西放在上面,只是如今空无一物,只留下了石制的圆台。
而邬泉明此时正扑在圆台上,目光直直地看向那个小圆台,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小圆台的上方。
凤浅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开了口:“邬城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邬泉明的声音很是沉重,甚至有些无力:“信物……不见了……”
……
“信物原本就放在这吗?”凤浅云看着那下凹的小圆台,沉声问道。
邬泉明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