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仡濮氏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点心,听最好的曲,穿最美的衣服。吴员外本人则鞍前马后,小意逢迎。
仡濮氏自小在苗疆寨里长大,入了江湖之后又净是摸爬滚打,哪里经得起这种攻势。
一来二去,她就爱上了吴员外。
吴员外当时告诉她,自己家中已有正妻,但那是父母之命,自己虽然只能娶她做妾,但心里爱的只有仡濮氏一人。
仡濮氏又信了。
于是就做了吴员外的小妾,也开始学着些富家太太的做派,不再蓄养蛊虫,也改了自己原先的口音、习惯。
她以为自己终于要过上故事里的日子了。
但,一时的情话,又怎能当真呢?
仡濮氏本来就因为自幼修习蛊术,气血有亏,难以生育。改了自己的作风之后,连原本吸引吴员外的那股气质都没有了。
于是吴员外理所当然的就有了下一个小妾,和下下一个小妾。
仡濮氏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但她不想结束,她自己都难以说清到底是因为爱吴员外,还是舍不得吴府优渥的生活。
终于有一天,她想起来了,自己还有办法。
“情蛊。”
仡濮氏低声说道:“我想炼一只情蛊,要吴郎永远只爱我一人。”
“我开始暗中养蛊,让蛊猎杀牲畜,我再加以祭炼。”
“可谁承想,那天那个老护院打坏了尸体,蛊虫顺势钻到了他的体内。”
“蛊虫自身就有毒性,他已经是必死了。我想着,既然已经出了人命,那就不要浪费了,于是就用他的尸体,祭炼了蛊虫。”
“没想到我第一次用人祭炼蛊虫,效果却好的出奇,要比我三四个月暗中积累的血食都要快。”
她本身行走江湖的时候,就已经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情急之下,哪还管的那么多?
于是就是下一个,大师。下一个,仵作。
“三条人命,我蛊虫已经只差一步,本想着今晚让蛊虫去吴府随便杀一个人,就能炼出情蛊。”
“让吴郎从此以后只爱我一人,我也不必再用这劳什子蛊虫了。”
“没想到,就只差这一步。大人,你就来了。”
“唉,吴郎……”仡濮氏抬起头,用手指把嘴上的血抹开,仿佛涂了一抹胭脂。
“你要是没有骗我,就好了。”
吴员外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朝着李淼不住磕头。
“大人,大人,请你饶小妻一命!我给死去那三人家中补偿,五百两!一家五百两!”
“今日之事,也有我的错,我愿一起受罚!只求您饶她一命!求求了!”
仡濮氏看见吴员外为她求情,此时也一起流下泪来。
李淼终于听完仡濮氏的话,本来站在原地不做声,见二人这般行动,却是嘴里不屑地啧了一声。
“啧。”
嘭!!!
一掌击出,正中仡濮氏胸口。这次,他没有留手。
仡濮氏中了这一掌,胸骨尽碎,口鼻溢血,头一歪,没了声息。
吴员外见状,不由得骇然失色,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还以为是什么凶人诡计,没想到灌了我一耳朵狗屁倒灶的虐恋垃圾故事。”
“你们谈情说爱,拿别人的命喂给蛊虫当礼物,真把自己当成什么情种了?”
李淼走到吴员外身侧,一手抓住他的头,来回抚摸。
“五百两……好大的手笔。”
“三条命,她赔一条,还剩两条,你说你要跟她一起受罚……”
“那剩下两条命,你也赔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