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男主程行好感度75%】
……
第二天睡起来,天际露出鱼肚白,院子里的公鸡打鸣,麻雀叽叽喳喳地叫。
棠茵还睡着,幸亏胡闹后出了身汗,程行摸她额头,烧也退了。
端上一碗温水,棠茵嘟囔着不起,水是程行喂着喝的。
偏过头拉起被子,闷声嘀咕,“程行哥,我还是困……”
亲了亲面前柔软的脸蛋,程行穿上褂子,轻笑出门。
这会露水气重,还有点冷,他搓搓手臂小跑,急着回去找家里人商量娶媳妇的事。
和棠茵一起待了两晚,再榆木的脑袋也清楚了——他想娶她!
一路上步伐轻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推开木门,看到穿着深蓝色碎花衬衫的中年妇女,她坐着木头小板凳,在院子里扒苞米皮。
两下弄好一个,“嗖”得丢到身旁的苞米堆,又快又麻利。
抬头瞥见程行,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舍得回来了?”
“妈。”
脸上的笑脸还挂着,程行过来蹲下,帮忙一起扒皮。
每丢一个过去,都要看一眼牛红香,欲言又止。
牛红香是个急性子,“有屁就放。”
把手里的苞米丢过去,抱着手看他。
程行嘿嘿笑了两声,搓着后脑勺,“妈,商量个事,你还记不记得我订过的娃娃亲,就是柳棠茵……”
“不行!”
牛红香缓缓拿起一个新的苞米,皱着眉头,斜看他,“她家里就她一人,身体又不好,娶回来是你伺候还是我伺候?”
程行抿着嘴垮下脸,他倒是没想过他妈会反对这件事,“我能干活力气大,照顾她不成问题,实在不行结婚后我们就在她家住着。”
“你啥意思?”牛红香把苞米丢在程行身上,“人娶回来还住柳家,村里人该怎么说你妈,你想过没。”
她起来拍拍手上的屑,弓腰拿了凳子,“反正这娃娃亲我不认了,这婚你也别想结!”
程行眉头紧蹙,形成个川字,挡在牛红香面前急着说,“妈,我只喜欢她。”
昨天周君杰闹得厉害,也不知道村长咋处理的,为了棠茵,他想先把亲事定下来。
他不想让棠茵再经历什么流言蜚语,想将她名正言顺地放在自己的臂膀下保护起来。
牛红香看他一脸认真,心里开始摇摆不定,她是寡妇,一手将程行拉扯大。
这孩子从小没让她烦心过,也是第一次有事求她。
曾经黑瘦的小子,现在长得又高又大,能干活能下地,一手包揽家里所有大小事务。
孝顺又听话,还存了点小钱,说明年春天给她盖个新院子。
这样的儿子哪里找去……
牛红香拿着凳子叹了口气,“我不想说你,你也别来烦我,我也不阻止你找柳家那丫头,反正结婚这事我不同意。”
自从程行能干活,牛红香一直在家里享清福,闲不住了帮忙干点小活。
这两年一直想着抱孙子,听程行想娶媳妇她是欢心的,但柳棠茵不行。
拎着凳子在另一边苞米堆坐下,脑海里闪过柳棠茵虚弱的面庞,牛红香直觉这丫头生不出孩子。
程行丢下手里的苞米,严肃而认真地看牛红香,“反正我得娶她!”
程行去屋里换了身衣服,拿了户口簿和身份证,走的时候牛红香头都没抬。
她笃定程行听话孝顺,就算是嘴上犟,也不敢真的跟她作对。
程行回来时棠茵在倒水,拿着比她脸还大的暖瓶,另一手拿着碗,纤细的手腕白得晃人眼。
“程行哥,你回来啦!”棠茵放下碗。
她眯起眼看他微笑,明媚柔情,面上的病气都散了不少,太阳光洒过去周身发着光,是朦胧的,美好的,令人心动的。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望着你笑,水盈盈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你,仿佛你是她天底下最重要的人。
程行过去,对上视线,“棠茵…我们结婚吧!”
棠茵张张嘴,又缓缓合上。
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大事。
她和程行的娃娃亲小文村的人都知道,柳大哥也说,把她托付给程行,就是等着程行娶她。
对柳棠茵来说,她从小就是程行的媳妇。
一棵树苗终于开花结果,棠茵高兴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表达。
心里喜欢的人主动开口想娶她,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吗。
看着那溢满欢心的眼眸,程行心软了一寸,说了个令自己后悔万分的谎话,“我妈同意我们领证了。”
“真的吗!”棠茵放下暖瓶,抓着程行的胳膊,喜上眉梢,“要不要我和你过去一趟,你看我穿得这身可以吗?”
她拉着袖口检查,整理衣服,嘴角的笑一直下不来。
程行也跟着笑,“不急,咱们先去领证。”
他掏出户口簿,又拿出身份证,“你也拿上,我们今天就去领。”
“哎!成!”
棠茵小跑着进屋,没一会就出来了,两人坐上顺路的骡子车,到乡镇办事处,工作人员核对后又审查,确认两人符合结婚条件,给他们填写表格提交申请。
拿到两个红本时,程行还是恍惚的,有点不敢相信。
递给棠茵一个,她红着耳垂收下,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
回村时,骡车扬起一阵土,程行甜甜蜜蜜地握着媳妇的手,把人光明正大地护进怀里。
路上遇到啃苞米的狗蛋,那个大嗓门对着程行吼,“喂,程哥,和嫂子出去玩啦?”
程行难得回应,点了点头,一起坐着的其他两个人盯着他们看,棠茵羞得不行,扭头埋进结实的怀里。
回去以后程行坐在炕上跟她商量婚礼的事。
现在证也领了,他妈想反对也来不及。
柳大哥不在,他不想棠茵受委屈被轻看,想大办一场。
“明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去给你买套红衣服,再买个手表,买个自行车。”
程行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给她,大面值的有好多十块,棠茵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推搡着还给他,好奇问,“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