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高温、大旱,她懒得解释,直接顺着他们,“对对对,大家说得没错!我呀,确实是个小辈,没经历过旱灾。”
众人见她听劝,反而愣住。
在他们的记忆中,周棉嘴皮子一向是最厉害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妥协。
“那,大队长那边……”
周棉一副交给我的模样,“放心,我肯定跟大队长说清楚!”
众人看着她,明显有些不信。
周棉只能先跑到大队长家,按照村民说的那样告诉王大山。
跟她想的一样,王大山并没改变主意,反而把她跟村民都教育了一通。
周棉只能摆手做没办法状,不甘心的众人也只能放弃。
毕竟王大山说得对,如果没大旱他们只损失一点粮食,但若是真的大旱,则极有可能伴随着蝗灾,若真如此,则很有可能颗粒无收。
在收水稻前一天,周棉那素未蒙面的便宜师父到了南河村。
以他的成分,只能跟着同样被下放的人住牛棚。
周棉得到消息后,趁着所有人都抓紧时间休息,去见了他一面。
因着他是最后来的,只能单独住在一个草料仓里。
周棉看着满头银发,满脸麻木的老人,轻轻叫了他一声师父。
老人眉头皱起,冷冷看着她,“我听铁山说起过你!但我劝你死心,我不可能遂你的愿!”
“为什么?”周棉也不生气,只是好奇。
“我曾发誓,再不收女人当弟子!”说完这话,他猛地咳嗽一声。
周棉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位神医竟也是个重男轻女的!
心里那几分想要拜师的冲动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但我跟张铁山说好,若你们跟我毫无关系,就要付我一千块钱药费。你们这些大男人肯定不会赖账吧?”
“咳咳咳!”老人脸涨成猪肝色,“铁山他没说。”
周棉轻叹一声,张铁山大概是不想他劳心劳神。
虽然这人重男轻女,但应该不失为一个好师父吧?不然张铁山也不会这么为他考虑。
“大概他是想要自己承担。我会去找他要钱,不会再来找你!”
周棉说完,就要离开,却不想竟然被这老人拦住,“咳咳!这位周棉同志,我虽然不能收徒,但却可以教你把脉!铁山欠你的一千块钱,能否一笔勾销?”
周棉双臂抱在胸前,“我怎么知道你把脉的技术能值一千块钱?”
老人长叹一声,“同志,我原名葛元涛,以前风光的时候,人家也给面子称我一声葛神医。”
葛神医?
周棉微微蹙眉,书里好像没写过这么一位神医吧?
不过治病的药需要用到人参,如果张铁山没碰到她,肯定得不到人参须子,难道她阴差阳错救了这么一位重男轻女的神医?
“你说的,我也分不清真假。”
葛元涛苦笑,当年自视甚高的他肯定不会想到有一天流落乡野,竟被一个丫头片子质疑的。
如果是当年,肯定不愿跟这个敢质疑他的丫头废话。可已经从云端跌入泥地,经历多年人间冷暖的他,早就学会了低头。
“你想怎么证明?”
周棉笑笑,伸出右手,“不如,你先给我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