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不信,周棉明明那么心疼她的两个弟弟,怎么会忍心跟他们真的断亲。
然而他期待中的话情景并没有发生,周棉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不能。
周康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都这么小心翼翼,这么卑微地哀求她了,周棉凭什么还不原谅他?
他的手伸进裤兜,摸到了从学校顺来的手术刀。
虽然跟大哥说的一样,周棉是个心胸比针尖还小的小气鬼。
完全跟姐姐的心胸开阔,为她人考虑不一样!
但她仍旧有活着的价值!
他不能冲动。
压下心头的狂暴,他忽地看到了屋里的摆设。
那个花瓶不是姐夫最喜欢的吗?
名义上是他姐夫的男人,竟对周棉这种人献殷勤!
周棉半点都比不上姐姐,她一定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或许跟大哥说的一样,她勾引很多男人!
想到这里,周康泰目露凶光,这个女人,不仅冷漠自私,并且还敢做出有伤风化的事。
不可原谅!
他想到起那个勾引他的老女人,以及她咽喉里冒出的温热液体。
这样的女人,都是娼妇,都该去死!
周棉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恶意,不自觉后退一步。
周康泰反应过来,挂起虚伪的微笑,“姐,把你吓到了吧?我只是想起了之前下乡时候的日子。我和二哥被下放了东北。那里的野物非常多,可我们这些知青,根本就没有和野物抗衡的武器。”
“可你知道吗,那里好冷,食物也不够。我年纪又太小,二哥只能和知青们结伴,拿命去搏。”
“后来,度过第一个冬天之后,我也被逼着去跟那些野物搏命。我在那里,第一次见血!姐姐,我曾经猎杀过一只银狐,本来想把皮毛带回来给你,可惜,被二哥送给了村里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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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他直觉他很危险,“你不用告诉我这些。我跟周家已经断亲,你不用再来找我!”
周康泰的笑容猛地收起,“姐,我知道,是你写的举报信,害我们一家被下放!”
周棉微微抬眸,她听顾城南说过这事,并认为自己做得没错。
但她做得那样隐蔽,周康泰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他只是试探。
“你可别胡说!有证据吗你?”
周康泰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县革委会的人指认了电缆厂厂长,而那厂长亲自只指认的你!”
周棉心头巨震,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端倪,“你说是就是吗?空口无凭,我还说是你举报了全家人呢!”
周康泰没想到周棉竟然还倒打一耙,心里恨极,面上冷冷看着周棉。
周棉忽地想到,周康泰在小说里,最厉害的是有一手催眠术。
他现在年纪还小,难道就已经练成了?
思及此,她赶紧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如果你是来问这件事,那很抱歉,我无可奉告,请回。”说完,她直接关上房门。
吃了闭门羹的周康泰卸下乖弟弟伪装,满眼阴鸷,周桐姐姐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她竟然只要求他去周棉家给谢玉霆要喝的药里下毒。
他握紧裤兜里的手术刀,对害了他们一家,又不肯认错,还水性杨花的女人,在雪夜里开出最妖艳的血之花才是她应得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