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然是表现良好,傅大人才给我减刑”
“表现良好?可卷宗记载的是你每天睡到日嗮三杆,且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别人在劳作时你在休息。别人在休息时你还是在休息。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王岩之闻言耳根微红,他支支吾吾道“卷宗写的不属实,我……抗议”
“卷宗不属实?可要本官找你的狱友对质啊?”
陶烯泽目光如炬,厉声喝道
王岩闻言立马怂了,他不由小声开口“好吧……我承认,我在牢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贡献,但我悔改了,我是真心悔改的,傅大人才给我减刑的”
陶烯泽斜睨了他一眼,幽幽开口“是吗?”
说罢,他翻开账本。继续道“新元十一年三月二十,王尧送五百两入傅府。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你是新元十一年四月初一被特赦无罪释放的吧?”
“你说你一个没有立功,又对朝廷没有什么特别大贡献的人,傅大人凭什么给你减刑啊?”
王岩之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旁的叶荣平却突然跪了下来,悲声道“还请王爷。陶大人给草民作主啊,我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得死了。”
陶烯泽转身看向他,徐徐开口“王岩之,你有什么冤屈可尽数道来。”
“草民谢大人!”
王岩之作了一鞠后,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泪水,哽咽道:“我和我父亲原本租了王岩之府上的十亩良田,靠着种植水稻谋生,可是,前两年干旱严重,庄稼颗粒无收,我们没了收入。实在是交不出租金。那日,王岩之带一众家丁来我家里催收,我求他再宽限我们些时日,不料他们却砸坏了我们的家具,我父亲拼死阻拦,本以为他会手下留情,没想到他却纵容家丁把我父暴打了一顿。我父年事已高,被他们那般对待,当场便吐血昏迷。王岩之见我父伤势严重,竟不管不顾得带着家丁跑了。我去镇上请了郎中,可是郎中看了后却直摇头,说我父内脏破裂,出血严重,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已是回天乏术。我父隔日便死于非命,我怒上官府告状,可傅万均那厮,仅仅以过失杀人,判处王岩之五年刑期。敢问这还有天理吗,大人,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陶烯泽眸光冷冽,望向王岩之“王岩之,你有何话说?”
陶烯泽眸光冷冽,望向王岩之“王岩之,你有何话说?”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老头那么不经打,我的家丁就那么轻轻碰了几下,谁成想他就那么死了。”
王岩之话音刚落,一旁的叶荣平便激动怒骂:“你还敢说是轻轻碰了几下,我父被你家丁打得当场吐血昏迷,你还敢说是轻轻碰了几下。”
陶烯泽见状冷声开口:“叶荣平,莫要喧哗,你父亲的冤屈,王爷和本官自会为你们做主。”
叶荣平微微低下头,吐出:“是。”便安静下来。
“王岩之,你纵容手下殴打良民,身为一个成年人,应当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却纵容下属那般行为,你的这般所为,应当定性为可以预见不利后果的故意杀人,而不是过失杀人。此为一罪,应当严判。你父亲王尧为替你脱罪,竟私下贿赂朝廷官员,此为二罪。数罪并罚,判斩立决,你可有异议?”
王岩之闻言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开口:“我说大人,你开什么玩笑,他只是一个贱民,我打死了就打死了,凭什么让我以命抵命?”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再者,不管叶子安是何身份,都是我天璃的子民,我皇陛下爱护的子民,不是你王岩之可以轻贱的。”
陶烯泽话音刚落,外头百姓纷纷鼓掌,一片叫好。
陶烯泽嘴角微扬,转身朝楚天煜道:“王爷,微臣请旨将王岩之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楚天煜一改先前的慵懒,严肃道:“本王准了!”
“不……不要,我不要死,王爷,大人,饶命啊!”任凭王岩之如何求情,他还是被衙卫给拖下去了。
渐渐的,没了王岩之的声音,陶烯泽目光转向陈旭道,“陈旭,你四罪并罚,判处斩立决,秋后问斩。”
话音刚落,陈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众衙卫给拉下去了。
“至于你,傅万均,你是朝廷命官,你的罪名本官不便定夺,就由王爷决断吧!”陶烯泽转身朝楚天煜作了一鞠,楚天煜点点头,他凉凉开口:“傅万均贪污受贿,私吞朝廷赈灾银两,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本王宣判,撤销傅万均黎川知府一职,即刻起押解入京,等待圣上发落!”
傅万均闻言瘫软在地,只见他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很快,他便被衙卫给押了下去。
“傅万均被撤职,知府一职暂时空缺出来,在新的一任知府上任前,本王宣布,就由陶大人暂代知府一职。”
陶烯泽闻言低头鞠躬,“臣谢过王爷,臣定当不辜负王爷所托,还请王爷放心!”
楚天煜点点头,而后高声喝道:“退堂”楚天煜说完,他迈步欲离开,却不料吴尺激动道“王爷,我呢?我的要求你可以答应吗?就是减轻我的刑罚?”
楚天煜眉梢微挑,凉凉道:“本王只说考虑考虑,并未答应你,本王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你不适合减刑。毕竟,天牢才能让你好好忏悔。还有,本王觉得你同那周邱术可以和平共处,你们还是继续呆在一个牢房吧,毕竟,你们都是同一类人,不是吗?”
楚天煜说完冷声一笑,而后快步离开。徒留,吴尺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待他反应过来,楚天煜早已离开。
他不由怒道:“楚天煜,你出尔反尔。”随后,便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