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夜游神来报到了。”
“我的大人哎。”
“小夜夜来喽~”
听着夜游神由远到近的声音,徐州娇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未到声先到。
她一脸无奈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得,显眼包来了……
夜游神一个箭步窜进屋子,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寻着他家大人。
在屋内环顾一周,他在一堆彩锦中找到了面无表情的徐州娇,旁边还站着同款面无表情的日游神,以及快织冒烟了的封天梭。
看到封天梭的那一刻,夜游神吓得“哎呦”一声,赶紧把门关上。
蹑手蹑脚的走到徐州娇面前,用一副‘大人你真厉害’的眼神看着她:“大人,这是把封天梭都给抢过来了?”
此时的夜游神脸上明晃晃的显露着几个大字:大人真不愧是大人。
徐州娇摇摇头:“不是抢的,是诗隽主动给的。”
“那也是因为我家大人厉害,他才给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阻止不了自己对大人的崇拜。
他可都听说了,她家大人是如何在城隍神像插匕首,又如何让诗隽下跪认错的。
最厉害的就是,大人今天如何单枪匹马杀进洞府,为民除害的。
夜游神听着同僚描述的时候,那叫一个身临其境,热血澎湃,直后悔自己不在。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赶紧跑来,就怕自己再错过什么。
“大人,咱们晚上去干什么呀?”
徐州娇与日游神齐齐对视一眼:他怎么知道晚上要出去?
此时的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因为夜游神在同僚那里听了太多的虚构故事,燃起了他的雄心壮志,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去征讨四方。
徐州娇把手中的彩锦交到他:“先别问那么多,它今天织不出来,咱们哪也去不了。”
真是够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把封天梭放进灵台,居然会被里面的天书神卷给揍了一顿,梭上的线都快被天书神卷给扯完了。
谁也体会不到徐州娇把封天梭从灵台里召出来时的崩溃,一个梭,后面还跟着一堆线......
她跟日游神光是给它缠线就缠了一下午。
徐州娇指着封天梭对夜游神说:“现在轮到你盯着它了,我出去透透气。”
太可怕了,它居然一边织一边哭。
日游神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好盯着吧,它除了爱哭以外,没什么其他毛病。”
说完跟身后有鬼一样,直接窜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夜游神不明所以的看着封天梭:哭?它还会哭?怎么哭?
等到徐州娇拿到两条完整的斗篷的时候,夜游神已经被封天梭彻底哭崩溃了。
徐州娇看着他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她把手中的斗篷分给他一条,说道:“走吧,该去干活了!”
一听徐州娇说“走吧”两个字,原本萎靡不振的夜游神立马满血复活。
两个人披上斗篷,拿上封天梭,隐匿在黑夜中。
来到已经废弃的城隍庙卷库,徐州娇打量着阴暗荒凉的四周,问出了那个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你之前说老城隍从卷库再出来的时候,衣角沾着萤火粉是吗?你确定是衣角不是衣袖?”
“对,是衣角,是前幅的衣角。”
“诗隽的案卷之前摆在什么位置?放的很低吗?”
“不低,因为案卷是按照职位高低放的,诗隽刚来城隍庙的时候,就一直跟在老城隍的身边做事。虽然没有位份,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得,所以他的案卷是放第一排,大概这么高。”
夜游神说着还用手比量了一下,大约在他额头的位置。
按理说这么高,不应沾着衣角上啊。
徐州娇决定先进去看看。
黑压压的库房里,只有几丝微弱的月光透进来,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到处都是浮尘。
她示意夜游神找到当初摆放诗隽案卷的位置。
夜游神走过去站定位置,比划着:“大人,就是在这个地方。”
徐州娇仔细的看着他站定的位置,一时半会也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如果萤火粉的位置是衣角,那就是说:不是柜子变矮了,那就是老城隍是在半空中。
可他交出去的案卷又是干干净净的,这就说明他根本就没碰诗隽的案卷,只是把之前藏在身上的假案卷拿了出来。
既然他不拿案卷,为什么还要碰架子呢?把这个库房封起来的真实原因又是什么?
一定是这个屋子里有什么。
雨神曾经说过:不管是藏人还是藏物,最常用的方法无非就是:无中生有和以物藏物。
显然这里能对上的,只有无中生有这一条。
徐州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夜游神说:“夜游神,找找地上,看看有没有萤火粉。”
而她自己则是仔细摸索着每一根柱子,每一面墙。
“大人,您看这里。”
果然,夜游神就在原本的位置找到了很细微的萤火粉,像线一样细长。他还担心徐州娇看不见,特意挤出自己的眼泪滴在上面。
所以说,当初的架子是因为下沉,才会碰到了老城隍的衣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