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娇听着静兰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有提到余岚葶的真实身份,和大璺术士们借着肉体关系,向那群‘嫖客’探听大隐情报的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以静兰的身份,不知道这些倒也正常。
余岚葶能孤身一人在广慈院潜伏四十年,必定是做好了周密的计划。寻常人即使是绞尽脑汁,也不会猜到堂堂大璺长公主会在一个尼姑院里,建立起了谍报网。
静兰作为一个局外人,可以不知道静尼的真实身份。但有一个人,她一定知道......
自从被金雕当众揭露,金身罗汉的骗局后。
静言就把自己的头颅压的很低,整个人浮现出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就像她自己失去了,什么很在意的东西一样……
徐州娇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灵巧的上下舞动着。
一条又一条的黑色丝线宛如灵蛇般,从她的指尖,向着静言蔓延。丝线在缠上静言四肢的那一刻,瞬间收紧。
随着徐州娇右手的抬高,被丝线捆住的静言。直接呈大字状,吊在了半空中。
徐州娇轻轻拍了拍,水龙的龙角。
水龙扬起一声悦耳的龙吟,摇摆着巨大的身躯,载着徐州娇盘踞在空中。
挺直的背脊,尽显威严。
静言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心跳越来越快,整个人处在极度的紧张和害怕之中。
生怕自己,会被徐州娇喂给这条巨巨龙。
徐州娇看着仿佛惊弓之鸟一般的静言,眼底浮现出浓重的厌恶。
“静言,广慈师太是见你可怜,才收留的你。没想到你竟如此的忘恩负义,把她的广慈院糟蹋成这副鬼样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当老鸨,当初何不直接一头扎进青楼,还进的什么广慈院。”
“那余岚葶到底是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顺从到这种地步,连个人都不做了!”
静言一听到‘余岚葶’这三个字。
她的喉咙像是一条绷紧的弦,恐惧到说不出话来。
“静言,你明明对广慈院有很深的感情。为什么要跟着余岚葶,做下如此罪孽!”
“你,为什么...会知道......”
徐州娇看着静言哆哆嗦嗦的,连句整话都说不清的模样,勾起嘴角不屑的说道:“你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余岚葶的真实身份的?”
“静言啊静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主子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找的吗?”
静言望着徐州娇淡然自若的模样,回顾着今晚突发的一切。
此时的她,彻底反应了过来:“你抓了,静尼?”
恍然大悟的静言,随即发出一声轻笑,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今晚会突然上山,原来是静尼落到了你的手里!”
“能做的了城隍爷 的人,果然跟那些没脑子的女人不一样。”
“徐州娇,你做人的时候是个糊涂鬼。却没想到,做了鬼以后,居然成了一个聪明人!”
“哈哈...传言误我,传言误我啊!”
看着眼前脱胎换骨后的徐州娇,静言好奇的问道:“连静尼那么深沉的人,都在你的手里招供了。若是我拒不招认,你会把我怎么样?”
“是对我用刑,还是会直接把我杀了?”
徐州娇毫不在乎的回答道:“我说过,在我徐州娇这里,你们不管是死还是活,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毕竟活着的时候,你们就是归我管。死了,也照样跳不出去!”
大势已去的静言,在口中重复道:“好一个死了也跳不过去!”
“我本以为,自己有金身罗汉相护。即便是死了,魂魄也是去往西方极乐,断不会踏入地府一步。”
“却不曾想,佛光庇佑是假,金身罗汉是假。唯独留下的满身罪孽,是真!”
“罢了,罢了!”
“我这人向来识时务,与其死后再受一次折磨,还不如一遭吐露个干净。”
“徐州娇,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着广慈师太恩将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