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娇抱着怀里的小兔子,跟在阴水渡的身后,踩着一道道诡异而又恐怖的阶梯,通往铜镜的最底部。
她回望着被徐娇娇一路搀扶着下来的胡常清,对着前方的阴水渡不解的问道:
“我都已经跟你下来,为什么还要带着她们?”
阴水渡回头望了一眼徐州娇身后的两人,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她们,都是我挣脱欲望深渊的祭品。”
或许是已经猜到了,徐州娇想要问什么。
阴水渡凝视着脚下的无底深渊,索性把所有的一切都吐露了个干净。
“而你,就是最好的容器。”
“是可以承载下,鸿蒙炉里所有欲望的容器。”
“在我第一次觉醒意识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了一则寓言: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身怀异禀的年轻人,跨进欲望深渊。”
“将囤积在那里的浊气,和那些还未发芽的欲望种子。”
“一举铲除掉。”
听到阴水渡说的,和鸿钧老祖要求自己做的,几乎是高度吻合。
徐州娇的心底浮现出一丝丝的困惑。
她望着阴水渡逐渐下沉的背影,轻声问了一句:“既然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还要带我进去?”
“因为,寓言还有反面的一部分。”
阴水渡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徐州娇,一字一句的说道:“一旦这个年轻人失败,那她将会永远困在欲望的最深处,承载下所有欲望。”
“换取人偶的...新生。”
“从那时起,我就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哪怕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欲望深渊洗去意识,我都把这个信念牢牢的刻在....心底。”
“所以,在梅妍出现的第一时间里,你就利用了她?”
阴水渡十分坦然的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
“因为,在你的记忆中,能寻找出让你深陷其中的片段,实在太难了。”
“有现成送上门的工具,我为什么不利用?”
“为了获消除你的戒心,我亲自下潜到欲望深渊,洗去了所有的意识和感官。我甚至,耗费了大量的气力,造出了一座府邸。”
“只为,把你引入局。”
““结果呢,她跟她那个废物主子一样,都是说的好听而已。实际上,没有半点用处。”
见到阴水渡如此坦率,徐州娇把目光落到了小兔子的身上。
“那它呢?你对它做了什么?”
阴水渡重新踏上两个台阶,立于徐州娇的身前。抬起那只没有沾染过黏液的手,想要碰触到小兔子的额头。
然而,一柄横空而出的短剑,直接截住了他的举动。
阴水渡望着蓄势待发的子剑,轻笑一声:“要不要这么警惕啊,我只是想看看它现在的天道之力,还剩下多少而已。”
“什么意思?它的天道之力怎么了?”
看到徐州娇眼神之中,不仅有慌乱之色在隐隐闪烁,更交织着深深的疑惑与不解。
阴水渡示意了一下面前气势汹汹的子剑。
经过再三的思虑,徐州娇还是收回了子剑,任由阴水渡触摸着小兔子圆滚滚的脑袋。
好在阴水渡还算守信。
瞬息之间,就把小兔子的状况了如指掌。
“自你们踏进鸿蒙炉的那一刻起,它身上的天道之力,便受到了虚空禁制的压迫,无法施展分毫。”
“与此同时,因为时间铜镜已经被浊气所侵蚀。而这只与时间铜镜同出一处的肥兔子,自然也受到了浊气的影响。”
“它体内的天道之力,正在缓缓的流逝......”
听到小兔子的异样与浊气有关,徐州娇不禁后退了一步。她环视着周围布满青筋的鬼手,把怀里的兔子搂的更紧了一样。
徐州娇盯着眼前一脸平静的阴水渡,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和被戏耍的羞辱感,顿时从心底直燃而上。
“你耍我!”
对于徐州娇展现出来的恼怒。
阴水渡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她心底的熊熊怒火,尽数浇灭。
“只有待在铜镜里,这只肥兔子才是安全的.....”
此话一出,徐州娇的处境,多多少少有些尴尬起来。这心火发出来吧,师出无名。不发吧,又十分憋屈。
就在这个时候,小兔子的一句喃喃低语,一下子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才...才不胖....兔子....才不胖.....”
“孙子...叫.....叫..叫我大老爷.....”
看到阴水渡的面色越来越黑,徐州娇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噗呲~”
阴水渡望了望那只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不忘回嘴的兔子,对着徐州娇没好气的丢下的一句:
“果然,胖兔子就是命硬!”
说完,便转过身继续沿着台阶,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