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午时,太子留平郡王在东宫喝酒。
二人刚在花厅坐下,就看到睿亲王出现在门口。
十余日不见,睿亲王清减不少。
平郡王起身迎接,太子笑着让睿亲王入内坐下。
睿亲王行礼,太子随意的挥了挥手,吩咐免礼。
“太子哥哥,能不能赏臣弟一坛白酒?”
一落座,睿亲王就开口讨要。
“下午不去户部?”太子有些奇怪。
“左右都是那些事情,臣弟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听出他话里的烦躁,太子的心中浮起了几分忧虑。
“一小壶,多了没有!”
说出这句后,太子看了金畅一眼。
金畅会意,立刻退了出去。
片刻过后,一只小巧的酒壶同一只精致的酒杯就摆放在睿亲王的面前。
这家伙不顾失仪,连干了三杯。
“酒,不是这么喝的!”太子心中的忧虑更甚。
“太子哥哥,这么一点,不碍事的!”睿亲王冲太子挤出了一个笑容。
“山南连年大旱,好端端的一个江南,如今已变成朝廷沉重的负担。孤原本想给你出个主意,不过见你如此颓丧——”
太子注视着睿亲王,目光中全是惋惜。
睿亲王立刻把酒壶推到一旁,正襟危坐。
太子轻轻摇头。
睿亲王立刻弯腰驼背,拱手求饶。
太子不为所动,依旧轻轻摇头。
“臣弟错了!”
睿亲王起身离席,一揖到地。
“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让你如此沮丧?”太子开口问道。
“臣弟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想到太子哥哥这里醉上一场。”睿亲王神色复杂。
太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起身,将睿亲王扶起,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醉酒多了,就会变成习惯,时间一长,人就会废掉。不过,既然你今日想喝酒,孤就同三弟陪你,微醺,如何?”太子得语气无比温和。
睿亲王目露感激,弯腰谢过。
落座,太子吩咐金畅取酒。
“山南——”睿亲王还惦记着太子的主意。
“一心不能二用!今日,只是把酒闲聊!”太子笑着拒绝。
既是太子,又是兄长,睿亲王只得乖乖应下。
几杯酒过后,平郡王首先打开了话匣。
首先表达的,是对太子的感激。
坐镇内务府的王爷,哪怕只是郡王,依旧能让宗室俯首。
目前,宗室之中,已有许多人主动向他靠拢。
其次,就是吐槽居大不易。
亲王的俸禄是俸银一万两,禄米一万斛,郡王减半。
五千两,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做什么?
如果不是有太子香料生意的分红,平郡王就快要举债度日了。
再然后,就提到皇城那些诸侯家的公子。
目前,越王府、代王府和康王府,已经隐隐有了唯太子马首是瞻的势头。
————
平郡王一反常态,说得声情并茂,两位兄长无法插嘴,只能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等到宴席散去, 太子亲自将二人送至东宫的大门口。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太子面露微笑。
亲情,终于化作一道执念,种进了他们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