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右手一顿,随即轻轻的叹了口气。
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太子没有理会外面的动静,目光落在自己的杰作上面。
书法,从形似到神似,这中间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在另一时空,有许多书法爱好者穷其一生,也没能走完这一段路程。
听到里面没有动静,饶是赵琮量平日里胆大包天,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候在外面。
连大气也不敢出!
也许是一小会,也许已经过去很久,书房门终于被拉开,太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赵琮量急忙迎了上去,冲太子弯腰行礼。
太子跨出房门,没有理会这位荒唐的堂弟,而是看了金畅一眼。
金畅会意,冲太子一弯腰,然后入内收拾去了。
拍拍赵琮量的肩膀,太子背着双手,慢慢朝凉亭的方向走去。
“太子哥哥!”赵琮量规规矩矩的跟在太子身后。
“这么长时间,怎么都没见到你的踪影?难道孤这东宫是龙潭虎穴,让你如此畏惧?”
被这家伙扰了兴致,太子一开口就上纲上线。
“太子哥哥,臣弟巴不得天天跟在您的身边,可身体不允许啊!”赵琮量急忙开口解释。
“哦?”太子微微有些诧异。
“那晚回去后,臣弟挨了顿板子,前几日才能下床。”赵琮量的表情变得苦大仇深。
“你干了什么坏事?”
听到他屁股开花,太子的嘴角不厚道的浮起了一抹笑意。
“顶撞父王!”
“你还有这胆量?”
太子转过头看了赵琮量一眼,不过脚下不停。
“您提起臣弟在河西写信的事情,回府的路上,臣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父王这不是让他的儿子当奸细么?”
现在说起来,赵琮量还是满脸的愤慨。
“回府后,臣弟理直气壮的质问父王,然后,父王就赏了一顿板子。”
说到此处,赵琮量伸出右手,小心的摸了摸屁股。
“就赏了顿板子?你父王什么都没说?”
面对身后的这位二百五,太子的心中也是涌起一股无奈,和对礼亲王深深的同情。
“哪能呢?父王说那几封信除了安阳公,再也没有其他人看过。”
太子脚步一顿,随后继续前行。
这老狐狸!
太子在心中骂上一句。
大家族里面,同时在双方下注的并不少见,这种稳妥的做法,往往能让他们立于不败之地。
比如另一时空的佟国维与隆科多。
“今日怎么想起要进宫?”太子换上一个话题。
“今日父王带臣弟去给太贵妃请安,一入宫,臣弟就找个借口溜了过来。”赵琮量面有得色。
“你啊!还是打轻了!”太子轻轻摇头。
进到凉亭,二人落座,太子挽起衣袖开始泡茶。
等金畅将书房收拾完毕,赶过来伺候,太子命他前往寿康宫告诉太贵妃和礼亲王,中午留这位小世子在东宫陪自己用膳。
不就是两头下注么?
随你的愿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