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自从赵学士入阁,赵家也一跃成为文安的第一大家族。
听说,文安超过三成的土地,都控制在赵家手中。
次辅只是离山顶最近的观景平台,首辅才是顶峰。
站在观景平台,赵学士一直抬头,注视着峰顶。
谁料到,自己掌控的吏部,居然集体反水。
那一日从金銮殿退出,只有他自己清楚,心中到底有多少不甘。
和不舍!
退下来,身处局外,赵学士终于能重新审视这天下的局势。
审视的结果,让他的心中震撼不已。
诸侯,未必有看上去的那么坚不可摧,朝廷,也未必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因为——
太子!
养老,对赵学士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意味着痛苦和煎熬。他将复出的希望,寄托到了太子的身上。
上天对赵学士还是十分眷顾,很快,他就等来了机会。
太子看中了他家在西山的产业。
致仕的官员无召不得回京,赵学士只得请太子驾临文安。
太子早已看过赵学士的档案,他询问的,是杜公公对赵学士的看法。
“赵学士的才干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分管户部和吏部多年。不过要论起手段,同杜学士的差距可不是一丁半点。”杜公公的评价十分中肯。
太子轻轻点头。
“可是殿下,赵学士的儿子虽然只是员外郎,不过赵家却有不少人出仕。就算没有赵学士这棵大树庇护,至少二三十年内,他们依旧是文安的第一大家族。”
“这就是杜学士没有赶尽杀绝的原因?”太子问出一句。
“是!”
内阁一贯的主张,就是以稳定为主。赵学士背靠大族,动他,朝廷控制的区域都会出现震荡。
而且杜学士不是从大家族走出来的首辅,杜家没有赵家的底蕴。若是不能将整个赵家连根拔掉,将来恐怕会祸及子孙。
风水轮流转啊!
这个道理,大部分的人都懂。
一夜无事!
第二日上午,太子的马车出现在赵家的老宅。
老宅距县治二十来里,好在道路宽阔平坦,马车通过时,并不颠簸。
太子下车,杜公公跟在他的身后。
赵学士早已带着族中的男丁跪了下去。
黑压压一大片,可见赵家的兴旺。
太子一向随和,只见他笑着上前,将赵学士扶起。
赵学士口称草民,态度异常恭敬。
太子笑着纠正,让他不必如此。
致仕的官员,虽然并无实权,不过在一些重大的活动中,依旧享受原有职级的待遇。
见一大群人还跪伏在地,太子命众人平身。
赵学士请太子入内。
杜公公仍然跟在太子身后。
进入正堂,赵学士请太子上坐,杜公公依旧站在太子身后。
赵学士请杜公公入座,杜公公表示不必。
赵学士再次请杜公公入座,杜公公再次推辞。
赵学士无奈,只得作罢!
等仆人奉上香茗退下,赵学士请太子饮茶。
太子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品出是恒记的茶叶。
“赵学士好品味!”
放下茶杯,太子笑着开口。
“下官喜欢,是因为恒记的茶好!”
赵学士笑着回话,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