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与浅黛还被发配在浣衣局给太监洗衣裳,听消息灵通的管事说起,她还为公主气了好些日子。
今日听丽妃与她身边的姑姑的口气,甘棠才惊觉一件大事。
玉、玉匣子、玉块、方块,这些引导,分明是引着公主联想和这些玩意差不多的物件。丽妃这样得宠的妃子,要什么宝贝,皇帝还不立刻差人送到她跟前。她专程来找公主,又一直问公主要一个玉块,十有八九就是找传国玉玺。
原来传国玉玺还在公主手上吗?原来新帝根本就没有找回传过玉玺吗?
不行,丽妃走后,她定要问问公主。
丽妃面色铁青地看着公主一言不发,卫姑姑的脸色亦说不上好看,甘棠打破僵局,她行个礼,恭敬道:“娘娘,我家殿下神志不清,问她要东西,那是白问。”
“清醒时不说,疯了还是不说?她果真是要将那东西占为己有么?”
丽妃转而将气撒到甘棠身上,她瞪着甘棠,甘棠后背发凉,不由自主退了几步。
浅黛见甘棠被丽妃为难,上前笑道:“娘娘,婢子们照看殿下,她的什么东西放在哪,婢子们兴许知晓,您明说那东西是何物,兴许婢子们能找着。”
“她身边那些破东西,在宫中时又不是无人搜过,若能寻到,早就寻来了。”丽妃睨浅黛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娘娘要寻何物?”浅黛与甘棠站得愈发恭敬,浅黛询问。
“本宫要玉玺。”
丽妃说得干净利落,正好印证甘棠的猜想。甘棠看向浅黛,浅黛恰好也看着她,她二人的眼睛向彼此转达震惊。
不答话终是不合礼数,浅黛道:“娘娘,玉玺乃陛下之物,我家殿下怎会知晓?”
卫姑姑道:“你们懂什么,她清醒怎么会说,就是她不清醒,才能问出来。”
“殿下不清醒,可如何进宫取陛下的圣物?”浅黛道。
“你二人是装傻还是果然不知,传国玉玺,还被你们的好公主藏着。”
卫姑姑厉声厉气指着浅黛,“找回玉玺,也是你二人之责,找不回玉玺,你们就等着圣上发落吧。你们的公主是个疯子,她活着也不过浪费粮食,她迟早是个死货,你们趁早帮着娘娘从她嘴里套出玉玺下落,日后她没了,娘娘与陛下念着你二人的好,才能叫你们过几年舒坦日子。否则,哼!等着你二人的,只有殉葬。”
卫姑姑的话越说越难听,甘棠愤愤难平,冲动令她忘却礼节,“我家殿下平安康乐,姑姑何以咒她!丽妃娘娘,您就任由您身边的人如此羞辱公主吗?”
“好啊,你敢顶撞娘娘,竟敢说娘娘的不是,你的日子不多了!来人呐!”
卫姑姑正要唤几个宫人进来将甘棠绑起来,公主拦在甘棠身前:“你们不要吵,嬅儿有些想起来了。”
丽妃面上再次有了欣喜颜色,“想起什么?”
公主的双手朝后牵起甘棠的双手,她摇晃着身子,笑嘻嘻道:“有个很好看的玉,上头还有龙呢,它陪着皇祖母,你们永远永远也找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