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大人是要人来了,他自己看不住女儿,来咱们这吼什么。”
沈浩怒气冲天,他的质问之声再次传进卧房,好奇心驱使甘棠站在窗边听。
甘棠与浅黛期待着公主能说些什么,她们一齐看向公主,然而公主笑着摇摇头,不发一语。
“尚书大人,红蕖真不在,你就是将公主府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她来。”
“哼!”江振一直否定,沈浩看江振不像说假,愤懑地松了手。
“大人,红蕖不见踪影,你可该冷静,想想她平日喜欢去什么地方。”
江振一说,沈浩想起女儿平日最爱去她表姐家。女儿要是在她表姐她,至少是安全的。
沈浩回头吩咐小厮去寻小姐,随后凝视江振,告诉江振他想好好谈谈,江振恭恭敬敬引着他到正厅。
两人坐在正厅内,下人端上茶水后退下,沈浩平心静气问道:“红蕖怀了你的孩子,你预备如何?”
“这”江振迟疑了。
今日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还没时间好好考虑解决对策。
李嬅昨日分明是不愿出去过七夕的,还说什么“夕”就是“西”,听着就不吉利。
谁知不过隔了一夜,今日傍晚他回到府里后拿着点心去芳芷阁,李嬅就吵着要出去过七夕。
他愿意带李嬅出去,是怀疑李嬅要耍什么滑头,然而看李嬅出门后的种种举动,并无一个值得他怀疑。
李嬅今夜也并未给他添麻烦,沈红渠却是要命了。
她那样一闹,二皇子李元那样精明的人,如何会猜不到背后隐情。
还有那位张家小姐张芷瑶,她那样护着李嬅,她回去定要将今夜看到的如实说给她父亲张相听。
他江振接近沈红渠时,他并不知晓他有朝一日会做驸马,那时的他只是想借着沈红渠,攀上户部尚书沈浩这棵大树。
现下,他当日的付出勉强算是有了结果,不过,他又先娶了李嬅,接下来,他该如何做,方能两全其美?
“江振!你哑巴了?身为男子,你难不成半点担当都没有?”
江振沉默良晌,沈浩等得很不耐烦。
他痛恨江振,更恨如今江振是最能救他女儿的人。
“您看,您是否看得上我这个女婿?”
那话才问出口,江振就想到沈浩要啐他,沈浩果然收起短暂的平静,没好气道:“你这当朝驸马,老夫不敢高攀。”
“我是极想做父亲的,想必您也极盼望那外孙出生,您看,我将红渠接进这府里养胎,一家人其乐融融,岂不美哉。”江振道。
闻言,沈浩欣慰江振不打算抛弃他女儿,但他又很快觉着江振的话哪里不对,“接进这府里,名分呢?”
江振尴尬一笑,“您看,我是驸马,我的婚事,由陛下管束。”
沈浩拧眉看着江振,江振道:“您放心,芳芷阁的公主是疯的,她会被锁在里头,红渠来到我身边,与这府里的主母是一样的,她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无人敢对她不敬。”
任凭江振说得天花乱坠,沈浩还是怒得拍桌而起,“还主母?你打得好算盘,想让老夫的女儿无名无分跟着你,除非老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