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她所要面对之人,无论是不得不对付之人,或是可以借力之人,大多数都在今夜的宴厅内了。
新帝李嵩、白公公、皇后与她身后的谢家,李鹏、李元、宋鳌、戚家、沈家……
她要走的路,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或许,到明年此时,今夜赴宴的许多人,都会永远离开晟京,再也无法归来。
“臣女不想要宝物,臣女想与陛下讨个赏。”
席间有男子以剑舞祝寿,戴敏等世家小姐便说张相之女也擅舞剑,惊动新帝,张芷瑶只好借了司徒昊的宝剑献艺。
张芷瑶的剑舞跳得很好,一曲舞毕,新帝大赞,当场便说要赏张芷瑶一件宝物,谁知张芷瑶径直走向李嬅。
“张小姐,你这是?”
新帝疑惑不解,其余众人也纷纷看向张芷瑶,张芷瑶道:“陛下,臣女想为定华长公主殿下讨一个公道。”
“哦?”新帝的笑容难以琢磨,“说下去。”
“臣女请问陛下,定华长公主抱病在身,是否就失了尊荣?”
新帝看着玩弄张芷瑶衣袖、一脸傻笑的李嬅,不发一言,新帝身旁的谢皇后道:“嬅儿是我大晟的定华长公主,又怎会失了尊荣。”
“有皇后娘娘这话,臣女便不怕了。”张芷瑶朝帝后欠身一礼。
“张小姐此话怎讲?”皇后看坐在食案后的张相一眼,问道。
“若娘娘与陛下皆向着定华长公主殿下,臣女自然就不怕了。”
“芷瑶,回来,不得无礼。”
张芷瑶之父中书令张敬远开口说话,张芷瑶看了父亲一眼,继续说:“陛下,娘娘,不知依我大晟律法,县主冒犯正一品长公主,该当如何?”
话音一落,张芷瑶的手指已指向大理寺卿之女戚紫绫。
“陛下娘娘明鉴,臣女那时并不知道她是定华长公主殿下,若臣女知晓,必定不敢冒犯。”戚紫绫吓得离了席位,跪在宾客席案中间的地毯上。
“并不知晓?今日是清宁长公主殿下的寿宴,来者皆是客,你戏弄清宁长公主殿下的客人,又是何道理?可见,你对清宁长公主殿下也并无敬意!”
“哦?”
实则早有侍者与清宁禀报过木槿小道之事,此时清宁故作不知,轻柔地用手帕为李嬅擦去嘴角食物残渣,“嬅儿,告诉姑姑,她可有欺负你?”
李嬅眼睛眨巴眨巴,并未立时说话。
戚紫绫是现任大理寺卿戚晃之女,戚晃自壅地时便追随老匹夫,要动戚紫绫,老匹夫会如何回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