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阁的女儿和有妇之夫抱在一处,还说佳偶天成?清宁分明是故意羞辱!
不待沈浩反驳,与沈浩同坐一排的一个老臣实在听不下去,出言道:“佳偶天成?殿下,此词若做此用法,老臣不敢苟同。”
这位老臣是尚书令吕思,他是四朝元老,已年逾古稀,须发皆白,老态龙钟,但苍老而深邃的眼睛中并不失睿智。
“今日是我的寿宴,我便托个大。老哥哥,我以为这词就该这般用。我虽疼嬅儿,你瞧,她这副样子,实在很难为人妻,如今沈家小姐腹中怀了江将军的孩儿,将来有沈小姐操持定华长公主府,相夫教子,江将军也算不枉此生了。”
“生孩子!生孩子!嬅儿喜欢小孩子!”李嬅拍着手,适时地傻笑。
新帝、谢皇后、江振、沈尚书,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按理李嬅才是定华长公主府真正的主人,由沈红渠操持定华长公主府,由沈红渠代公主相夫教子?
这种话,谁听了不觉得荒唐。
上宾之位上,新帝没好气地瞪了谢皇后一眼,沉默中的怒意,足以令谢皇后胆寒。
“定华殿下,你喜欢孩子,也该喜欢自己的孩子才是。”吕思咳嗽起来,新帝道:“你们是怎么服侍吕公的?”
服侍吕思的下人赶紧为吕思拍背,吕思饮了几口茶水,咳嗽渐渐平复,茶水残留在他花白的胡须上,下人赶紧用帕子为他擦去。
吕思稍好些,新帝道:“吕公,要保重身子才是,好生休养,少说些话吧。”
“多谢陛下挂怀”吕思朝新帝行了一礼,又看向清宁,“殿下,老臣再多嘴问一句,你从何处听来沈家小姐怀了江将军的骨肉?”
“吕公,谣言,纯属谣言。”沈浩急道。
“好个谣言,芷瑶,你说。”
清宁一引,厅中众人的目光皆再次集中在张芷瑶身上,张芷瑶不确定地看了李元一眼。
张芷瑶站起身来,朝帝后行了一礼,朝清宁行了一礼,朝吕思行了一礼,朝沈浩行了一礼,最后面向吕思的方向站定。
“吕公,七夕那夜,小女外出游玩,曾偶遇江将军与定华殿下。小女自幼时便与定华殿下相识,那夜便邀定华殿下一同放水灯,后来,沈红蕖小姐来寻江将军,他二人起了口角,沈红蕖小姐晕倒在江将军怀中。”
“竟有此事?”吕思苍老而不失气质的脸上出现讶然的神色。
沈红蕖继续说下去:“后来江将军抱着沈小姐去瞧郎中,郎中说,沈小姐已有孕在身,不可再受刺激。那夜江将军抱着沈小姐看了好几位郎中,每位郎中的说辞都与第一位郎中一致。”
“张小姐,你这话事关重大,你可有证人?”事已至此,皇后倒要看看张芷瑶如何说下去。
她想,但凡沈红蕖说出证人是五皇子李元,便是自行招供与皇子私会。
她不介意让众臣看看,五皇子是如何荒废正事,沉醉于与女子花前月下。
“母后”
“皇后娘娘,臣女的证人,正是江将军与定华殿下。”
李元不愿心爱的姑娘为难,他正欲站起身,张芷瑶先一步说话。
“元儿,你有话说?”谢皇后笑看李元。
张芷瑶朝李元摇摇头,神色坚定,李元道:“母后,父皇,儿臣告退更衣。”
“去吧”谢皇后心里不免失望,“张小姐,你说嬅儿是你的证人,你瞧她能否为你作证。”
张芷瑶道:“回娘娘,不必劳烦定华殿下,自己做过什么,江将军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江将军,你来说。”
不待江振说话,清宁道:“陛下,娘娘,我有一请。”
“皇姊但说无妨。”新帝道。
清宁将李嬅搂在怀中,“江将军与沈小姐剪不断、理还乱,我想留嬅儿在我这里住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