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走到张芷瑶面前,温柔与张芷瑶说话,张芷瑶恍惚觉得李嬅似乎还是多年前那个会送她裙子的知心姐姐,她站起来,分别看看父亲与母亲,最后点点头,“殿下,请随小女来。”
张芷瑶为李嬅带路,二人前往张芷瑶的闺房,甘棠与浅黛也跟上去。
姑娘们越走越远,张夫人道:“这位定华长公主,究竟有何贵干?先前才因你是东宫旧人发落你,她一来,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殿下也是个可怜人,当年她意外失踪,想想,绝不是被山匪绑去这般简单。”
回想起当年奉命去御史台查问秦家之事,等回到东宫,便得知皇太女失踪时的情形,张敬远仍觉心有余悸。
“你还有工夫怜悯她?她再不济,也还是皇室贵女,你有什么?”
张夫人忧心忡忡道:“得亏是五皇子看上芷瑶,将你从诏狱里救出来,如今我也不指望你能不能被启用,就怕她一来,又有什么人陷害你。我真搞不明白这公主,她自己身份特殊,还敢出来乱走,出来害人。”
张敬远曾是东宫臣属,一向敬重当年的皇太女,老妻的话,他很不认同,他道:“你可是越说越过分了,殿下已说了只想做个富贵闲人,老夫看,咱家迟早还得被你那张嘴害死。”
“殿下,请。”
走到张芷瑶的闺房门口,张芷瑶请李嬅进门,李嬅道:“本宫想与你单独说话,不必让下人进去伺候。”
张芷瑶的贴身丫鬟本要进去倒茶,李嬅既这么说,李嬅与张芷瑶进门后,谁也不再跟进去。
张芷瑶如今的闺房远不如原先的闺房宽敞,不过也还算雅致,关起门来,只有李嬅与张芷瑶在,张芷瑶拘谨,李嬅牵起张芷瑶的手,“芷瑶,只有咱们在,你还如往日一般叫我嬅姐姐吧。”
“殿下,我”张芷瑶叫不出口,李嬅道:“我神志不清时你叫我嬅姐姐,我清醒了,你为何就改口?莫非,你不希望我恢复神智?”
“嬅姐姐,小女当然希望你能好起来。”张芷瑶着急辩解,终于改口。
李嬅满意地一笑,“这便对了,来,咱们坐下说话。”
李嬅在桌旁坐下,张芷瑶有些不敢坐,李嬅再三要求,张芷瑶也坐了下来。
“甘棠与浅黛与我说了许多我神智不清之时的事,芷瑶,多谢你愿意护着我,愿意为我仗义执言。”
“嬅姐姐,那些本就是我应当做的。”
李嬅与张芷瑶说了些温情旧事,气氛缓和许多,李嬅才问:“我的婚姻不由我做主,你与我不一样,你有选择的余地,我那皇兄待你可好?”
“嬅姐姐,五殿下是个很好的人。”说起李元,张芷瑶便羞红了脸。
李嬅又问:“他常来看你吗?他要你父亲莫急着归乡,他可说过何时定下你们的婚事?”
“他原先常来的,近来遇到些麻烦,他说,让我别急,我们的婚事,他会想法子。”
“什么了不得的麻烦,要如此耽误你,我去问他。”
李嬅故作为张芷瑶气闷,张芷瑶忙道:“五殿下是为了朝中之事气恼,他以为该恢复三省,陛下却不允。他本就因朝事烦恼,我不想拿婚事令他愈加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