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过的事,他不认,不揽责。
李元试探帝王之举并不隐蔽,帝王款步绕着李元走了半圈,在李元身后轻轻一拍,“果然是朕的儿子,如此肯定朕会相信你说的话。”
“儿臣今日死在父皇面前,父皇才肯相信儿臣吗?”李元双肩一僵,才平静不久的瞳孔再次震颤。
“父皇多年言传身教,儿臣深谢。”
“五殿下!五殿下!血溅御前,更是大不敬!”
帝王走到李元身后,负手望天,李元苍凉地笑了笑,他一时赌气,剑刃贴近皮肤,脖颈处已有了一条血痕,他正欲再将伤口划得更深些,白公公立即上前拽他的手。
白公公的劝说如同醍醐灌顶,李元瞬间清醒,白公公还没用多大劲,便成功护住李元。
剑柄从李元手中脱落,宝剑沾染着些许血液,砸在地毯上,摇晃着弹起半指高的高度,重又落下,血珠从剑刃流到剑背。
白公公给门外当值的宫女使眼色,不多时,一名太医赶到甘露殿,太医站在大殿门口行个礼,正要进来为李元包扎,晟帝清嗓子似地咳了一声。
太医不敢再往里走,白公公点头哈腰地劝说道:“陛下,五殿下已经知错了,这血这么流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帝王侧目瞪了白公公一眼,又慢慢转身往回走,看见李元的伤口处有新鲜血液溢出,他道:“小小皮肉伤,何须动用太医,丢块帕子给他。”
帝王不松口,太医无法进殿,白公公给宫女使眼色,宫女拿了一段纱布进来,李元接过纱布,自己擦了擦伤口。
李元的伤口不深,确实无大碍,太医退下,晟帝问李元:“你不是要以死证明清白吗?你不是有骨气得很,怎么不敢了?”
“血溅御前,有伤尊目,儿臣不敢违逆孝道。”李元道。
“不想过于血腥,换一种法子自证清白,也并无不可。”
李元心里一直在赌,他赌他的父皇还顾念父子情份,然而,他看见他的父皇与白公公耳语几句,白公公很快离开甘露殿。
他再看见白公公回来时,白公公手里托了一个银盘,盘中有两只酒杯。
两只?
酒杯不是为李元一人准备的,李元拐了李朗一下,李朗抬头一瞧,心凉了半截。
“你兄弟二人,是否背着朕,做过什么别的不该做的?比如,将李鹏当做榜样?”晟帝踱步回御案后坐下,龙袍上的九条五爪金龙看起来更加肃穆嗜血。
“不管父皇信不信,儿臣从不敢以李鹏为榜样”李元道。
“父皇明鉴,儿臣虽不成器,也不敢大逆不道。”李朗道。
“当年,威北侯饮下毒酒,自证清白,他人虽是傻的,倒也刚毅,你兄弟二人真有骨气,学学威北侯如何。”
“对了,与你们说个喜讯,猗澜妃腹中已有龙裔,朕会有新的儿子。”
“儿臣并无遗言,只求父皇成全儿臣死后清白,惟愿父皇千秋万岁。”
晟帝的喜讯使得李元心灰意冷,他从银盘中拿出一只酒杯,负气般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