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山笑道:好端端的怎么还争执起来了,安良,你去催催菜。
梁柏贤默默喝了一杯酒,看出许纯良来者不善,压根没打算给白慕山面子,至于薛安良,更不会被他看在眼里,这种时候薛安良就不该插口,刚好给了许纯良一个宣泄怒火的途径。
薛安良起身出门,许纯良向白慕山道:白教授,不能只教学问,也得教这些学生做人,一个博士生,连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楚,简直是笑话啊。
白慕山笑道:小许说得有道理啊。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许纯良今天可不是做客来的,小子狂妄,竟然敢当面教训自己。
当然白慕山也不是真心请他,旁敲侧击道:你刚说,回春堂丢了一些拓片还有一块龙骨?许纯良刚才的那番话无疑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
许纯良点了点头道:当时我爷爷的确把所有的龙骨都捐献了,不过我看书的时候,偶然在书中发现了一页签就是用龙骨制成的。
白慕山道:书签?
许纯良从随身的小包中取出了一片薄薄的龙骨,今天带来就是要混淆白慕山的耳目,白慕山想拿过去看看,许纯良却又重新放了回去,叹了口气道:本来我在书中发现了五片,但是这次有四片被盗走,只有这一片漏网之鱼,所以弥足珍贵。
梁柏贤道:你是说这次回春堂发生的窃案主要是盗取龙骨?
许纯良道:这我就不清楚了,现在龙骨应该很值钱吧?
白慕山心中暗忖,这小子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将龙骨卖给我?
梁柏贤道:龙骨的价值和上面的文字有关,上面记载得文字越重要,本身的价值也就越高,普通的甲骨文,现在市场的行情,从几百到几千不等。
许纯良道:这么便宜?
梁柏贤建议道:你带来的那块龙骨可以让白教授帮你鉴定一下。
许纯良点了点头:好啊!
白慕山心中暗喜,双目生光,一个人无论如何掩饰,心中的欲望都或多或少都会暴露出来。
许纯良道:对了,白教授,您不是说有照片给我?
白慕山经他提醒,恍然大悟道:你要是不说我差点都忘了。他起身去一旁拿来一个文件袋。
袋子虽然很大,可其中却只装着两张照片。
若非想看看这两张照片,许纯良今天根本就不会过来,这两张照片就是白慕山引诱许纯良的饵。可白慕山并没有料到,许纯良居然也有诱饵,而且这诱饵更让他难以抗拒。
回春堂还有龙骨,根据许纯良
所说应当是五块,他今天还带来了一块,不过许纯良表现得非常警惕,并没有直接将龙骨给他过目。
许纯良把照片装入自己的包内,打开手机相册,找到照片之后递给了白慕山。
白慕山望着那张照片,心中暗骂,许纯良太狡猾了,这张照片只拍了龙骨的一部分,这小子的心机也太重了,照片上总共加起来也只有八个字。
许纯良的动机非常明确,就是给你看还不给你看全部,把你心中的欲望全都吊起来。
白慕山盯着那照片看得聚精会神。
许纯良道:白教授,您看我这龙骨值多少钱?
白慕山道:仅凭着这一部分,我还无法判断,小许,我可不可以看看这片龙骨?
许纯良望着白慕山的眼睛,捕捉到其中难以抑制的渴望。
一旁梁柏贤道:难道你连白教授都信不过?
许纯良哈哈大笑,白慕山和梁柏贤也一起笑了起来。
信不过!许纯良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当初我爷爷就是因为相信白教授,才把我们家的龙骨捐了出去,结果呢?最后全都被毁,如果我没猜错,这东西应该很值钱吧?
白慕山心中暗暗揣摩许纯良的意思,难道这小子是为钱而来?按照正常人的心理应当如此,如果当初许长善没有将那批龙骨捐出来,按照普通甲骨文现在的市场价格也千万,更不用说其中的内容了。
白慕山道:就像刚才梁馆长所说,价钱和内容有关,你这块甲骨文上,有三个字我过去从未见过,研究价值很高,你想卖多少钱?
许纯良道:两百万!这片龙骨是回春堂仅存的一块,别说两百万,就算两千万许纯良都不会卖,更何况对象是当初毁掉《天养》篇的两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