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赢了这场官司肯定会抬高商标使用权的价码,甚至不再给他使用都有可能,如果许纯良输了,以目前展示出的手段,他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曹秉义担心中医药管理局会对神农中草药集团穷追猛打,干他们这行的最怕被盯上,想找他毛病太容易了。
夏侯木兰看到曹秉义郁闷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就证明许纯良的确把他打疼了。
夏侯木兰道:“通常抱着捡便宜的心理去做事,最后往往都是把自己弄到了麻烦之中,你的处境我已经了解了,我只能表示同情。”
曹秉义听出夏侯木兰有坐视不理的样子,干脆明说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帮我跟许纯良说说,我同意缴纳每年五百万的商标使用费。”
夏侯木兰真是服了他,曹秉义的脸皮可真厚,当初人家主动找你你不答应,现在尝到苦头了又想接受,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曹总,伱这是要两头押宝啊。”
曹秉义苦笑道:“我是在尽可能规避风险,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真不想卷入他人的纷争之中。”
夏侯木兰毫不客气地说道:“从你收购周家兄弟的股份就已经卷入了这场纷争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看别说五百万,就算你多加一个零,他也未必同意将仁和堂的商标给你用。”
曹秉义的态度已经开始变得卑微了,恭敬道:“还望您给我指一条明路。”
夏侯木兰道:“你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不清楚?其实你心里明白得狠,这场官司许纯良未必会输,如果他赢了,跟他打商标官司的没多大损失,周家兄弟反正成功将股份转让给了你,他们也没有任何损失,至于律师,输赢人家都有律师费可赚,只有你才是最大的输家,如果许纯良不让你继续使用仁和堂的商标,你低价收购的股份就是垃圾。”
曹秉义道:“他手中也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难道他想让仁和堂死掉?”
夏侯木兰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让仁和堂死掉,但是他会让你收购的那些资产死掉。”
曹秉义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许纯良赢了,又不肯对他网开一面,那么他将蒙受巨大的损失。
夏侯木兰道:“现在你还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是继续赌下去,赌许纯良会输,你会获得仁和堂的商标使用权,同时也会收获一个对头。二是去找许纯良低头认错,寻求他的谅解,每年付出一笔不菲的商标使用费,长期和许纯良合作下去。三是尽快将你收购来的股份转让出去,跳出这个泥潭,不然你只会越陷越深。”
曹秉义暗忖,第一条路显然行不通,第二条路让自己向许纯良低头认错?供他长期吸血?我低价收购股份可不是为了给他长期打工的?唯有第三条路最为可行,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下,仁和堂的股份已经成了烫手山芋,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接盘?
曹秉义望着夏侯木兰,他意识到夏侯木兰可不是无缘无故说这句话,目前有能力也愿意接手这些股份的只有夏侯木兰,如果夏侯木兰接手,就凭她和许纯良的关系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自己也就从麻烦中解脱出来了。
可他将股份转给夏侯木兰肯定不可能从中牟利,原价能转出去就不错了。
曹秉义道:“木兰小姐,您对仁和堂的股份有没有兴趣?”
夏侯木兰冷笑道:“我帮你出主意,你却想着把麻烦丢给我,曹总,你做事有些不厚道吧?”
曹秉义赶紧解释道:“我可没有甩锅的意思,木兰小姐,不,门主,您要是接手仁和堂,我估计许纯良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就当您给我帮个忙,我是真不想继续趟这个浑水了,您说的对,我以为是捡便宜,谁曾想捡了个大麻烦。”他连门主都喊出来了。
夏侯木兰道:“所以你就想把麻烦推给我。”
“对我是麻烦,对您可不是。”
夏侯木兰道:“不行啊,我现在接手,别人岂不会觉得我趁火打劫。”
曹秉义道:“谁会说啊,生意是你我在做,我认为您是雪中送炭,门主,您就当给我帮个忙行不行?我从周家兄弟手中接手的这些股份价格真是不贵,可惜我没有这个赚钱的命,这样,我原封不动地转让给您。”
夏侯木兰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有诚意啊。”
曹秉义老脸发热,其实他在和周家兄弟交易的时候已经将价钱压到了最低,夏侯木兰这是又要在此基础上很斩自己一刀,这妮子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曹秉义内心斗争了一下,忍痛道:“门主,也就是您,我给您打个九五折。”
夏侯木兰道:“我对这种生意兴趣不大,你不会强买强卖吧?要不这样,我联系一下许纯良,看看他有没有回收的意向。”
曹秉义知道自己不出点血是做不成这桩交易的,他低声道:“门主,您说个价呗?”
夏侯木兰道:“我没兴趣帮你接手这个麻烦的,可你又是疲门前辈,我要是不帮你也于心不忍,价钱无所谓的,你若是坚持原价那就原价,不过以后许纯良再找你麻烦就和我没关系了。”
曹秉义一听就慌了,我是转给你股份就是要花钱消灾,你这话什么意思?原价拿了我的股份还要对我的事情坐视不理,那可不行,曹秉义咬了咬牙:“八八折!”
夏侯木兰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真不想要了,说话都结巴了,八折就八折吧。”
曹秉义目瞪口呆,你大爷的,我说得是八八折,我啥时候结巴了?这妮子咋就那么鬼呢?直接给我砍到了八折,你欺负我年纪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