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道:“你仔细想想,他还说什么了”
孙长利努力想了想道:“他说如果我有天走投无路了,就让我去找我爹……”说到这里,孙长利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装我爹骨灰的就是瓷罐。”他心思活动起来,难不成装老爹骨灰的是古董瓷器,如果是元青花那自己岂不是发了
许纯良从这厮的表情就猜到他怎么想,估计马上就去挖他亲爹的骨灰坛子去了。
孙长利走后,黄望麟和溥建也出来了,黄望麟看到孙长利不在,向许纯良道:“人走了”
许纯良点了点头:“好不容易给劝走了,说是谢爷答应给他留下一笔钱。”
溥建笑道:“这种烂赌鬼的话不能信,谢爷要是给他早就给他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黄望麟叹了口气道:“谢爷对孙老蔫的这个儿子倒真是不错。”
许纯良想起刚才的事情,拿出照片给黄望麟看,黄望麟接过一看:“这瓷罐在我那里,不是什么古董,就是现代工艺品,老谢平时经常去我那边喝茶,所以存了不少普洱在我那里的,当时也没交代什么,他不去我也不动他的茶叶,你不拿出来照片我险些都忘了。”
这下几个人都觉得这瓷罐里面可能有文章,马上一起去了麟正堂。
谢伯祥用来存茶的茶叶罐就放在黄望麟的茶室,黄望麟平时很少喝普洱,他也没有动别人东西的习惯,除了谢伯祥去他那里,从未动过谢伯祥的茶叶罐。
找到和照片一样的瓷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摞摞的茶饼,将茶饼逐一取出,居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份谢伯祥亲笔所书的遗嘱。
从遗嘱立下的时间应该是两个月前,谢伯祥已经为身后事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黄望麟当时也没注意,只是跟谢伯祥喝茶聊天,估计当时谢伯祥偷偷把这份遗嘱给放了进去。
黄望麟看完遗嘱的内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遗嘱中并未提到孙长利,只是对遗产做出了安排,谢伯祥最主要的遗产就是四合院,那套四合院原本就是从夏侯木兰那里换来的,谢伯祥遗嘱是卖了之后,偿还生前所欠的债务,然后把钱捐给京大考古系,用来成立考古教育基金,希望老友黄望麟帮他办好这件事。
许纯良道:“既然有遗嘱就好办了。”
黄望麟道:“曾远清手中也有一份遗嘱。”
许纯良闻言一怔,如果不是孙长利这个插曲,他根本不会关心谢伯祥的遗产分配问题。
溥建道:“那岂不是说有两份遗嘱”
黄望麟点了点头道:“曾远清手里的那份遗嘱是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他。”
溥建道:“究竟是谢爷临终改了主意还是这两份遗嘱有一份是假的”
许纯良道:“肯定有一份是假的。”
其实三人都抱着一样的想法,黄望麟对谢伯祥的笔记非常熟悉,谢伯祥藏在他这里的遗嘱之前并未交代过,可见谢伯祥立下这遗嘱的时候也有些犹豫。
让人诧异的是这份遗嘱对曾远清只字未提,作为谢伯祥最亲近的弟子,一直都在他身边照顾,按理说,谢伯祥将遗产留给曾远清也符合常理。
许纯良道:“曾远清会不会伪造遗嘱”
溥建道:“不会吧,我跟这个人接触过,感觉他还算仗义。”
许纯良道:“我总觉得这次葬礼办的过于匆忙,谢爷火化也太快了些,曾远清口口声声说是谢爷不想大操大办。”
溥建道:“难不成这里面有猫腻”
黄望麟长叹了一口气,两份遗嘱肯定有一份是假的,人性很难禁得起金钱的考验,如果曾远清手中的那份遗嘱是假的,谢伯祥的死说不定就有问题。
溥建低声道:“师父,怎么办”
黄望麟则将目光投向许纯良,他认为许纯良主意多,想让许纯良拿个主意。
许纯良道:“既然咱们赶上了,就不能袖手旁观,我估计这件事还有下文,谢爷既然说这坛子是一对儿,说不定另外的坛子里面也有东西。”
黄望麟道:“只是另外的一个坛子在什么地方”
许纯良道:“我估计十有八九用来盛放孙老蔫的骨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