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带兵多年,他很清楚那些士兵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所以此时执行突击任务的匈牙利士兵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兴奋。
毕竟在过去他们连用命换钱的机会都不多,奥地利帝国阶级固化严重,平民上升空间有限,而在匈牙利农奴就永远是农奴,单衣贵族想要进入上流社会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就是最好的例子,作为小贵族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勇敢,在战场上从不后退,建立了无数功勋,并且完成了维也纳炮兵学院的全部学业,15岁成年以后几乎全部时间都是在军营中度过的。
但是依然只能坐在匈牙利军事会议的最末席,而坐在首席的巴尼亚特公爵从未在军营中呆过哪怕一天,因为没有天鹅绒的被子,没有龙涎香的味道,巴尼亚特睡不着觉。
可这样的人生下来就落在了一个亚诺什·达莫扬尼奇遥不可及的地方,他不得不接受对方的指挥,不得不因为外行人的指指点点而修改自己的作战计划。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受够了这一切,他要向上爬,而他也相信自己并不孤单。
正面的佯攻开始了,奥地利的机动兵力都在向几处激战正酣的战场靠拢。
奇袭部队正借着农作物的掩护无声地通过奥地利人防守的空隙,为了尽可能减少被哨兵发现的风险,他们甚至还给马蹄包上了布料。
很快他们便通过了外围防线,第二层防线依然是一些孤零零的小型棱堡。
此时位于第二层防线的人依然在正常劳作,虽说田间地头放着几把步枪,但是大多数人完全没有战争临近的紧张感。
突袭开始,匈牙利骠骑兵的出现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很多人都是愣在当场忘了去捡地上的步枪。
骑兵冲过农田,雪亮的钢刀砍在人身上顿时鲜血四溅,鲜红的血液溅到一旁农人的脸上,后者才尖叫跑开。
但两条腿的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呢?很快那人就被赶上,兜头一刀倒在血泊之中。
很快原本一片丰收的景象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无数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去的大多是年轻的男女和老人,孩子们被掩护着撤入到了棱堡之中。
骑兵们是不可能直接进攻棱堡的,哪怕他们觉得对方只是一群没有血性的绵羊,但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匈牙利的骑兵们选择了绕过棱堡去继续袭击奥地利人的后方,不过他们并没有焚毁仓库和农田,因为那是他们的战利品。
整个皇室领地内警铃大作,好在民众们在之前已经操练过无数次,男人们拿着枪站在最外围,孩子、妇女、老人依次进入,最后拿着枪的男人们也撤入最近的官方棱堡之中。
等到匈牙利骑兵冲到之时,民众都已经疏散完毕,这让骠骑兵们觉得非常不爽,好在奥地利人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匈牙利骑兵们开始在居民区纵火,有些之前抱着侥幸心理躲在家中的奥地利人也被大火逼了出来。
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处发泄的匈牙利人把怒火全都撒在了这群人头上。
要么被逼进火海里活活烧死,要么被砍断手脚丢进棱堡外的护城河里活活溺死。
有些则更加凄惨,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匈牙利骑兵都喜欢蛮干,有人命令那些俘虏去棱堡前叫门。
如果叫不开,那么他们就会步那些死者的后尘,如果叫开了,那么匈牙利骑兵则会有更多的俘虏。
正如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所料几千骠骑兵就把皇室领地搅得天翻地覆,而他在看到黑烟升起之后更加确信了这一点,更多的骠骑兵正源源不断地从防守的缝隙进入皇室领地。
另一方面在不同的区域正有数只冒着黑烟的钢铁巨兽正在苏醒,他们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让战马和大地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