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响起,各国大使立刻回到了原位,除了几位“重伤员”以外,其中最惨的是普鲁士外交大臣弗朗茨·艾希曼,老人家一把年纪嘴巴里被人塞了一条活鱼,眼睛都翻白了。
伤者被立刻抬下去救治,在邦联总部待命的医生们对这些奇葩伤势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法国人的话并不作数,外交么,总是要谈判的。除了原则性问题都可以谈,路易·拿破仑要保移民的人和财产,那总需要给我们一些补偿才是。
如果法国人出不起价,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我们又何必担忧呢?还有那些德克萨斯人是想做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人,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们也该有这个自由。”
弗兰茨的话很简单就是把皮球踢回去,化被动为主动。他没明说的是德克萨斯人可以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人,也可以是阿尔萨斯-洛林人,亦或是弗里堡人。
路易·拿破仑想要恶心弗兰茨,弗兰茨也同样可以恶心一下路易·拿破仑。
梅特涅亲王对于谈判还是很在行的,在得到了本国的回复之后立刻召见了法国大使。
“贵国想要引渡德克萨斯遗民及其回国,我方可以理解,也愿意给予人道主义支持。”
法国外交部长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立刻大喜说道。
“那么我国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引渡?”
梅特涅亲王笑了笑。
“别着急。我方愿意提供人道主义帮助,但这账我们还是要算一算的。在德克萨斯的法国人有接近二十万人,他们手中的财产更是原本应该属于这里。
不过我方愿意与贵国协商,只要贵国的赔偿到位,人和物接走,我方绝不阻拦...”
托克维尔此时拿头撞墙的心都有了,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子,哪里有钱来搞这群海外遗民。
还有那哪里是赔偿,明明就是赎金!
托克维尔虽然内心不断吐槽,但他还真就不敢原地发作。
先不说双方面临的实际形势,法国大革命那套理论在君主制国家面前根本就行不通,在对方看来他才是不讲理的那个。
托克维尔身为秩序党人,本身就不遭路易·拿破仑待见,前者可不想做后者覆灭秩序党的帮凶。
“您的要求我收到了,我会转交给总统先生定夺。”
梅特涅也笑了笑,眼前这个“年轻人”倒是很聪明。
“那祝您一路顺风。”
托克维尔施礼之后便离开了,梅特涅看着窗外的景色,他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1848年那样的风暴,没人比梅特涅更清楚风暴中心的景色,即便是他这样老练的外交家依然被无情地掀翻在地。
很难想象那位陛下是怎么挺过来的,所有的内忧外患在同一时间爆发,甚至原本的盟友都要来捅刀子...
风暴之后就会是晴天吗?但天空中的阴云为何依旧没有散去?即将到来的是什么?
梅特涅摇了摇头,挥散纷乱的思绪,曾经他以为自己被发配北美一切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