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法国秩序党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是最不希望法国和奥地利帝国继续发生正面冲突的。
毕竟无论是尚博尔伯爵,还是路易·菲利普都不会希望和欧洲各国君主闹得太僵。
秩序党也是此时法国除路易·拿破仑以外,最讨厌共和派的一群人。
毕竟共和派越强,秩序党人离自己复辟的目标就越远。共和派也同样不喜欢秩序党人,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打击对方的好机会。
秩序党人本就不招路易·拿破仑待见,现在又被共和派送上了风口浪尖。共和派将秩序党人称为国王的走狗,共和制的死敌。
这几顶大帽子扣下来,民众的情绪立刻被点燃了,甚至有人在政府大门外伏击秩序党人。
大多数秩序党人都选择了辞职跑路,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且尚博尔伯爵和路易·菲利普此时可并不是没有根据地。
托克维尔依然没有选择离开,他想要见证历史究竟会走向何方。
不过其他人可没有这种历史情结,毕竟他们还有着更大的“使命”,没人愿意为这个所谓的第二共和国殉国。
在秩序党全面退出的同时拿破仑派趁虚而入抢占了绝大多数职位,共和派则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他们依然在为自己取得的功绩沾沾自喜。
法国的共和派人数虽多,但是派系庞杂互不统属。有些人在鼓吹战争,有些人却在呼吁和平。
西班牙革命和法西联盟丝毫不能让雨果感到任何荣耀,他只知道股票狂跌,每天都有人在巴黎的各大景点上演花式死法。
一公斤马铃薯要十个苏,但依然有价无市,到处都是失业的工人和无地可种的农民也无人关注,阿丽莎·奥姬在圣马丁歌剧院中一丝不挂地扮演夏娃倒是引得鸡飞狗跳、满城风雨。
前威斯特伐利亚的国王热罗姆·波拿巴做了荣军院院长,这还要多亏了那个和他共用一个情人的侄子。
(这里实际上是热罗姆绿了拿破仑三世,其实也并不能算绿,毕竟他们所争夺的情妇是第三者的妻子...)
路易·拿破仑下令逮捕曾经把他关进监狱的摩莱伯爵,后者直接带着全家老小逃到了阿尔萨斯-洛林。
“当我抵达国民议会门前的时候,士兵们总是喜欢高呼‘阴谋家的敌人到了!’
但我知道那是错的,来的是‘阴谋家的朋友’。
因为我看走了眼...”
雨果合上了日记,窗外刚刚还是晴天转眼便已阴云密布,他叹了一口气,收起书稿,却没有将窗户关闭。
雨果一点也不喜欢战争,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立刻结束这场愚蠢的战争,或者把那些国王、总统们关在一起打一架。
不过大多数共和派人士还是很期待这场战争的,他们希望借此可以击败奥地利、增加盟友、收复故土、扭转经济颓势...
到处都是共和派在鼓吹战争,大街上、酒馆里、上流人士的沙龙中...
他们仿佛无处不在,相比之下拿破仑派则是要低调得多。法国想要进攻加泰罗尼亚地区,必然要经过安道尔。
安道尔夹在法国和西班牙之间,四周被雄伟而荒芜的高山所包围,人口从十八世纪起便只有五千多人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每一次法国和西班牙发生战争,这个国家都要倒霉,毕竟双方军队的军纪都不太好。
此时的安道尔境内生活着相当多的法国人,所以那些雄伟的关口对法军来说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