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挽着太后的手,在里面跟着皇后一块陪伴,陆泽则是来到内院,在他面前微微躬身的正是昨天夜里跟入宫刺客大打出手的总管太监洪四庠。
“洪公公。”
“连你都留不住昨夜的刺客?”
陆泽内心知晓事情的全貌,但还是表现出来了适当的惊讶。
洪四庠微微点了点头,如实说道:“那人内力深不可测,而且剑法极为凌厉,其中透露出来的招式隐约像是四顾剑的剑法。”
四顾剑?
这不是指定刺客背锅侠吗?
陆泽心里忍俊不禁。
庆余年原着里不管发生了怎么样的刺杀,到头来这刺杀的名头总是会归结到远在东夷城的四顾剑身上,而东夷城那边的使臣甚至都琢磨出来了熟络的说辞应对。
“后来燕小乙统领到来,可惜我们二人里外配合之下都未曾留下那人。”
“绝对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这位神秘的大宗师人物一时间成为了人们谈论的焦点。
而陆泽从太后这边离开以后便去御书房见到了庆帝,庆帝果不其然装作无意的询问着陆泽的意思,表面上是在询问那位大宗师,实际上的意思是想问究竟该如何去处理宫典。
陆泽早有准备。
他当然不能置身事外,因为庆帝知晓他跟宫典之间的关系不错,这时候故意置身事外只会令庆帝感到不满;但若是一心为宫典开脱,那么这位多疑老爹只会多想。
陆泽的回答很是简单。
“宫典为昨夜负责内宫护卫之人,有贼人潜入宫中,便是他的失职。”
“但儿臣跟洪公公那边听到说,这贼人极可能是大宗师的实力,所以...”
庆帝似笑非笑的盯着陆泽,直接开口道:“那你说...该如何处理宫典呢?”
陆泽恭恭敬敬行礼,仅仅说了四个字:“撤职,罚俸。”
......
很快,宫中对于副统领宫典的处理结果便出来。
还真是如同陆泽所说那样,宫典被撤去了大内侍卫副统领的职务,贬到京都卫戌营去当个中旗令,尽管职务上面只是贬了一级,但是却从天子近侍这个恩宠无比的职位上被踢走。
陆泽其实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自从庆帝下令把宫典直接下狱以后,其实就已经证明了他决心换换京中的营防人选,询问陆泽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探探他的心思,结局早就注定。
而且不单单是宫典,大内侍卫统领燕小乙同样很快就调往军中述职。
这位长公主遗留在皇宫里的九品上神箭手,庆帝很是欣赏,哪怕他知晓这是李云睿忠实的拥簇,但庆帝在意的仅仅是能力,只要有能力,哪怕像宰相林若弗那样大贪特贪都不算什么大事。
陆泽渐渐感受到京中风云变得模湖不清起来。
原着里的剧情因为他的到来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诸多变化,范闲醉酒化诗仙、李云睿卖国等戏码并未上演,但陆泽并未显得慌乱,他自信可以处理好这些风云变幻带来的种种影响。
婚后的陆泽更显繁忙起来。
年关将至,庆国这个硕大无比的公司同样到了年底开总结大会的时候,朝堂六部的事务都变得繁忙无比,陆泽处理着手头上的各种事情,时不时的跟婉儿放松一下,生活倒也惬意。
过年的时候,按照往年惯例,诸位皇子都会得到一份不菲的赏赐。
而今年的赏赐相较于往年则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首先便是陆泽这次受到的赏赐极为贵重,甚至还包括着庆帝亲手所着之书,对于皇子而言无疑是无价之宝;二皇子那里同样所获颇丰。
只是令许多人都感到意外的是,远在边陲的大皇子竟然也得了赏赐。
而且还有一份旨意跟着赏赐一块去到了东夷城那边大皇子帐中,待到明年开春以后便回京封王,这使得京中臣子们都疑惑万分,不知道陛下这又是何意。
这大半年的功夫,很多人都看清楚,如今太子的储君地位变得更为稳固起来。
而二皇子那边势力也不遑多让,这俩家虽然眼下安稳了许多,但谁都知晓这样的安稳持续不了太长的事情,这时候庆帝诏回大皇子,只会令京中的局势更不安稳。
......
“太子往范家送的年礼是何物?”
庆帝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身上披着件大红长袍,面容跟当年比起来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因为时常皱眉的缘故,额头上那几道皱纹倒是清晰可见。
轮椅上的陈萍萍靠近御书房的火炉更近,这位陈院长在这里倒是敢不顾及形象的咳嗽。
引得庆帝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位紧裹毯子的老家伙身上,后者又是剧烈咳嗽,良久后才缓过来:“最近几日雪大,瑞雪兆丰年,臣便出去赏了赏雪,落得现在这样。”
他顿了顿,开始回答庆帝的问题:“是一副上好的麻将玉子,还有副翠玉算盘。”
庆帝笑了笑:“处理内库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太子是应该多跟范建多学学才是。”
陈萍萍眼眉低垂,忽然开口道:“范建那边更想要范闲接手内库,所以才趁着老奴不在京都的时候,来陛下这里,但眼下范闲接手内库既然不成,那么监察院是时候需要人来慢慢接过手。”
主仆二人在御书房聊了许久。
最终庆帝同意陈萍萍的建议,开始着手让范闲接管那处院子。
........
陆泽这时候正带着婉儿在府里涮火锅。
这么好的天气不吃上一顿火锅实乃辜负,陆泽知晓陈萍萍那个老家伙跟自己不可能顺遂的合作,因为他真正能够托付的人说到底还是范闲。
但陆泽同样知道,这老家伙同样已经开始针对庆帝进行布局。
“雪真大。”
“不知道到最后,会是哪家真正胡牌通杀啊。”
陆泽呢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