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鸡巴扯!哈哈……”
……
崔宇锋在帮白如雪整理房间。
这是一间整洁宽敞的小套间,白漆墙,水泥地,窗几明亮,唯一的缺点就是家私都是老旧的物件,没有那种城里时尚的立式大衣厨、柔软的席梦思。
白如雪坐在椅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崔宇锋在铺床,她在欣赏部队士兵标本式的内务流程。
崔宇锋长臂一抖,“哗”地一条床单垂下来,再一甩,那浅灰色的床单像一片云彩悠悠地飘落,不急不缓恰到好处地覆盖到垫着棕垫的木床上。
床单飘落那一瞬间白如雪想起小时候妈妈帮她铺床的情景,年幼的白如雪这时候往往调皮地往那床单里一钻,常常引来妈妈一叠声的笑骂……白如雪看着崔宇锋的背影,眼神柔柔的。
崔宇锋手脚利落得很,一床浅绿色的小棉被被崔宇锋在手里捣腾,这里一折,那里一抹,变戏法似地变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豆腐块。
崔宇锋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这梅山海拔700米,山里早晚有点凉,晚上睡觉要记得盖被子。”
白如雪看着那铺得像水墨石板一样平整的床铺,忍不住说:“你把床铺成这样,我都不敢睡下去了。”
崔宇锋笑笑,手指着两个大编织袋说:“你自己的随身物品就放这衣柜吧,我去收拾下厨房。”
白如雪坐在椅子上压根儿没动:“我起不来,没法干。”
崔宇锋说:“这些很多都是你的私人物品。”
白如雪面不改色:“你帮我整理好,该放哪儿放哪儿。”
崔宇锋皱皱眉头,这女的怎么这样啊?
“你的看护费有2千块是我给的。老莫没跟你说吗?”白如雪乌溜溜地盯着崔宇锋,“还有,我的脚也是你下套弄伤的,你说过我要好好休息的。”
两人对视了三四秒,崔宇锋避开白如雪的目光,面无表情地拎起两个编织袋走到衣柜边……
长裙、牛仔裤、丝袜棉袜、秋衣……崔宇锋拿一件折一件,分门别类,手法娴熟动作干练,整个衣柜的衣物整整齐齐叠得像服装卖场的陈列柜,最妙的是那袜子被他随手一卷一包,像个俏皮的小花卷,白白红红地在衣柜的角落砌成一堵四四方方的“袜子墙”……
哎?他还会这个?白如雪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崔宇锋干活。
崔宇锋从编织袋悉悉索索拿出一条黑色的小内内,一愣,连忙放回编织袋。
崔宇锋好像回头想说什么,头偏了45度,却没有转过来,但是白如雪敏锐地感觉到一道余光瞄过自己。
白如雪岿然不动。
崔宇锋站了半晌,见白如雪没动静,只好说:“这些东西你自己收拾。”
“我不会。”
崔宇锋没说话。
白如雪说:“你不干得挺好嘛,继续呀。我腿还疼着呢,动不了。”
崔宇锋对着那床铺说话:“没剩下多少东西了,你自己干吧。我去收拾厨房。晚上吃饭我来叫你。”
崔宇锋拿着一个空编织袋走了出去。
“哎哎,你帮人不帮到底啊你。”白如雪冲着崔宇锋的后背徒劳地埋怨了两句。
转过头,白如雪四下打量一番床铺和衣柜,置身于从未如此整洁的闺房,禁不住神清气爽。白如雪心说,老娘这两千块好像花得不冤,这小黑干活还不错,就是还不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