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鹏飞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吃麻辣烫。
红彤彤的汤锅浮着一层油,看起来很骇人,这汤锅的颜色让蔡鹏飞想起了人血……所以,他一口没动,在一旁抽着烟。
汤锅里面塞满了蘑菇、豆皮、茼蒿、土豆片……这女孩儿已经干了20几串了嘴巴依然没停。
麻辣烫很辣,女孩儿边吃边“嗖嗖”着小嘴。嘴唇红嘟嘟的,像两瓣娇艳的玫瑰花。
女孩儿是大口明的妹妹,理工大学大三学生。
“飞哥,您不吃?”女孩儿嗖了嗖小嘴,好像自己一个吃独食有些不好意思。
“麻辣烫是女人的专属,男人不吃这个。”蔡鹏飞看着女孩儿的目光很柔和,女孩儿和白如雪有几分神似。
“嘻,还有这个说法,新鲜,那男人吃什么?”
蔡鹏飞顿了顿,他看到伟弟来了,静静地站在离麻辣烫摊位不到10米处的绿化树下。
“男人不在乎口舌的快感,男人注重内涵,注重蛋白质、氨基酸和微量矿物质摄取。男人要吃肉。”蔡鹏飞敷衍了两句说:“我得走了。”
女孩儿没心没肺依旧对付着锅里的串儿,鼻子里“嗯”了一声,好像已经习惯了蔡鹏飞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去。
蔡鹏飞走到伟弟身边。
伟弟说:“大口明的妹妹长得还挺漂亮。”
蔡鹏飞瞅了瞅那女孩儿:“别打她的主意,我答应大口明照顾她的,你们要动她我就把你们那东西割掉。”
伟弟尴笑两声:“哪能呢?”
“边走边说。”蔡鹏飞递给伟弟一支烟,两人沿着绿化带的步行小径散步。
“冬瓜他们先是去了趟梅平县殡葬厂。大口明的骨灰倒在一个专门处理无名尸体的大瓦缸里,那边的人说,这些骨灰都是拿去园林绿化公司做肥料的。”
蔡鹏飞叼着烟面无表情。
“殡葬厂拉大口明同一天进去的还有一个警察,也是死在那一次交火中。在殡葬厂没有查到艾米姐的资料……”
蔡鹏飞站定:“那两人都没死?”
伟弟低头道:“没死。从殡葬厂出来后,冬瓜他们找人四处打听,姓崔的护林员重伤在镇医院住院治疗,艾米姐当晚被救护车一路开到省城来了。艾米姐伤得重,她的手术那边做不了。”
“省城哪家医院?”
“正在查。”
“多久会有结果?”蔡鹏飞皱着眉头。
“飞哥,现在的医院120救护乱得得很,有的外包,有的自己经管,省城医院又多,打听起来比较麻烦。”
“给钱嘛,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蔡鹏飞想了想,说,“120配合警方出警急救中心都有记录,很难查么?”
伟弟没吱声。
蔡鹏飞说:“等下去我那里再拿点现金。”
伟弟鼓足了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飞哥,艾米姐都那样了,只剩下半条命了……”
伟弟下面的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