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最近一直觉得站内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但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他发现顾慎言的行为有些异常,便决定用真实之眼观察一下。
果然,他看到了一个隐藏的身份:地下党,代号邮差。
这个人隐藏得很深,如果不是因为这几天他的表现略有不同寻常,陈恪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此刻的举动与他平日里低调的形象大相径庭,甚至生病时让陈默群的司机送他回家。
这看似合理的安排,实际上却显得不太正常,除非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需要一个证人来证明他的不在场。
联想到近日神秘莫测的陈默群,陈恪推测应该是陈默群手中掌握了一些关于地下党的秘密,这使得这位平时深藏不露的档案室主任频繁采取行动。
以陈恪目前的身份和立场,加入地下党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但他认为保持一定的合作关系还是可行的。
未来敌后隐秘战线形势必然极为错综复杂,与地下党保持必要的合作,无疑是有益无害的。
此刻他所负责之事,基本上已经完成,只差站长或副站长的签字确认。
那么不如去瞧瞧,看顾慎言究竟意欲何为。
陈恪驾车一路紧跟顾慎言的车子,直至老黄将顾慎言送回住处。
待顾慎言归家后,老黄便驾驶着顾慎言的座驾离去。
而老黄刚一离开,顾慎言旋即换上一套衣裳,从家中出来并拦下一辆黄包车。
陈恪远远地跟在黄包车后方,然而不知是顾慎言有所觉察还是出于本能,他竟让黄包车走入诸多汽车难以通行的狭窄小巷。
陈恪难以跟进,很快便失去了顾慎言的踪迹。
在跟踪与反跟踪这一方面,陈恪确实存在许多不足之处。
既然人已跟丢,继续寻找恐怕也是徒劳无功,陈恪决定返回复兴社特务处。
现在收押室里还关着一个没有审问出来的日谍呢,这几天一直在忙碌着,河村的事情都快把他忘了。
就在车辆掉头往回走的时候,申江大学门口,看到一个身穿长袍,戴着礼帽,手拿公文包的人从校园中走出。
陈恪对于这种身穿长袍,戴着眼镜,戴着帽子的人天然地敏感。
尤其是这个人走路的时候下意识地压低帽檐,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样貌。
陈恪立刻用真实之眼查看。
“纪中原,隐藏身份,地下党代号渔夫。”
陈恪根据纪中原的步伐,就知道他是遇到了急事,联想到今天遇到的顾慎言。
陈恪猜测是不是他要和顾慎言秘密接头。
于是开车跟了过去。
纪中原明显没有顾慎言小心,他并没有往后查看是否有人跟踪,显然对自己隐藏的身份很有信心。
陈恪一直跟着纪中原来到了福佑路的新元书店。
陈恪并没有停留,因为他察觉到书店的周围,有很多的暗哨像是在监视着书店。
陈恪意识到情况不对后,立刻使用真实之眼查看那些监视书店的人,结果发现他们竟然全都是淞沪警备司令部侦查大队的成员。
他心中不禁升起疑问:淞沪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的人为何会盯上一家小小的书店?
这太不正常了!
抓捕地下党应该是特务处的任务才对啊。
紧接着,陈恪又联想到最近几天站长和副站长的异常行为,以及特务处行动队一直跟随着自己忙碌的情景。
他猜测,也许是因为陈默群让特务处行动队参与保护河村的任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才选择借用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力量。
至于具体原因,陈恪还没有想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家书店绝对是地下党的一处重要联络点。
此刻最重要的问题是,顾慎言是否在书店里呢?
时间紧迫,陈恪来不及细想,迅速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走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电话。
"请帮我转接福佑路新元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