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面色很是阴沉的向太后请安:“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面目慈善的笑了笑:“皇帝快坐吧!”
胤禛心中各种盘算,声音低沉严肃道:“儿子这些日子忙于朝政,疏忽了给皇额娘的请安,还望皇额娘莫怪。”
太后目光中带着探究道:“皇帝顾着前朝要紧,哀家不妨事。”
胤禛一直不看太后,目光漂移:“儿子忙的也不过是隆科多这一件事,他结党营私,欺君罔上。”
话音一落,太后的脸色变的不自然起来:“隆科多是先帝为你指派的辅政大臣,皇帝当真容不下他吗?”
胤禛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却能显示出他此时极为不悦,
“哪里是儿子容不下他,是他自己容不下自己,你瞧他这些年做过的事情?”
太后有些害怕,头上已经隐隐冒出汗来,言语间,也是越发的急切,
“他做的那些事,皇上也不是不知,此时才容不下他,不过是因为年羹尧已经辞官了,
哀家本以为他能得以善终,不曾想,皇帝竟这么快就对他下手了。”
“皇额娘说笑了,隆科多数十条大罪,又岂是朕想容,便能容得了的。”
胤禛隐隐有些不耐烦,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皇额娘此时为他求情,当真是因为年少时恩深义重吗?”
太后神情有些着急道:“隆科多是孝懿仁皇后的弟弟,也算是你的舅舅,你就算不顾及隆科多,难道也不要顾及孝懿仁皇后的面子吗?”
胤禛声音变的凌厉,抬头扫了一眼:“隆科多与皇额娘是青梅竹马之情,三月初三上巳节是什么日子?皇阿玛不知,难道朕也不知吗?
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皇额娘的颜面,若皇额娘不舍,便是舍了朕,舍了朕的皇位,舍了您的太后尊荣。”
胤禛有些犹豫:“儿臣已在畅春园中,寻了一间偏房,将他圈禁起来,还望皇额娘,莫要让朕失望才好。”
他是很失望的,他的皇阿玛,是多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皇额娘,她怎么敢···怎么敢与隆科多抱在一起。
胤禛自觉羞愧无比,大步转身离开。
胤禛走后,太后颓废的坐在原地,太后知道隆科多是保不住了,不仅如此,皇帝还要让他亲自动手断了这份念想。
太后坐在宫殿中,多少年未曾流下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只是眸中渐渐变得猩红。
夜深时,太后自称是隆科多的家人,拎着食盒前去探望。
进到屋中时,在桌上摆上了隆科多爱吃的小菜,并且还亲手为他斟上一杯酒水,两人谈话间,便提及了当年的往事。
隆科多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心中毫无芥蒂的,并将酒水一饮而尽。
只是刚喝完,外边便传来吵闹声,竹溪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娘娘,快出来,外面来人了。”
太后瞬间有些慌乱,立刻将兜帽带起,隐藏面容,便要离开。
完全不顾隆科多痛苦的面容,以及那双不甘心的眼眸。
只是开门的一瞬间,被一个女子闯了进来,刹不住脚势,一下子与太后撞到一处,纷纷滚落在地,同时,兜帽也掉落下来。
而屋中的隆科多,嘴角流着鲜血,趴在桌上,人已经气息全无。
“啊···”一声惨叫响彻畅春园。
太后更加慌乱,连忙扯住身上的兜帽,想将自己遮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