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并没有上前搭话,而是坐到了一旁,久宁轻轻来到胡姨娘身边坐下,双目凝视着对方。
“胡姨娘,我是阿梨,还记得我吗?”
胡姨娘立刻瞪大眼睛看向对方,随后又立即低了下去。
看来对方确实没有疯,只是不想对她开口罢了。
“我并没有回到姜家,陛下已经赐封我为永平县主,同时即将嫁入肃国公府为正妻,
我的身份已经能够与季淑然抗衡,不知胡姨娘想不想同我说说?”
久宁说着这番话,目的就是为了消除对方心中的顾虑。
果然,对方不再喃喃自语,也停下了摇晃拨浪鼓的动作,神情也静默下来,只是苦笑了一下。
“那日在祖庙时,我便有意引起将二娘子的注意,只是怕认错人,到底没敢开口?
哪曾想,果真阿梨另有其人,你与你的母亲长得太像了,恍惚之间,我险些喊出,
你既然已经离开姜家,就莫要再趟这个浑水,没有好处的。”
说完,人又蔫了下去,久宁倾身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胡姨娘装疯这么多年,不就是等待一个机会吗?”
感受着温暖怀抱的胡姨娘,一瞬间便红了眼眶,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久宁的肩头。
“呜呜呜!我的月儿···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了···”
胡姨娘不断发泄着心中的情绪,这么多年,不断被人监视着,虐待着,她已经要坚持不下去了。
幸好她等来了,呜呜呜!她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当年所有人都说月儿是因为贪玩,掉入湖中,所有人查都不查,便相信了纪舒然的话,
可我作为娘亲,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明明她额头上,有那么一块大块伤疤,众人却都视而不见。”
几人看着神情悲愤的胡姨娘,讲述着过去发生的事。
“后来我才得知,当年江若瑶抢月儿手中的玩具,季淑然气不过,便狠狠推了月儿,才造成她的头碰到了假山上,
若是及时救治···,哪曾想,季淑然不仅不救人,还命令孙妈妈抱着月儿去假山上,将人推入湖中,造成月儿是从假山上摔下来的假象!”
越说胡姨娘越恨,最后竟然是咬牙切齿,将全部经过说完。
薛芳菲在一旁好奇道:“你是如何得知全部经过的?”
胡姨娘看了看薛芳菲,又转头看了看久宁,见久宁点点头,她才接着道。
“当年我的婢女抱琴,那日正是她跟在月儿身边,本是替月儿拿些吃食,回来时便听到季淑然说的话,
当时她不敢声张,只能急忙跑回来通知我,等我赶到时,月儿已经没了气息。”
“那抱琴人呢?”
胡姨娘叹了口气:“被当作替罪羊,说她伺候不周,便被赶出了姜家,从此之后再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