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芙蓉的问题,将气氛推到了极度尴尬的境地。
费县长打着哈哈道:“老邓,你看看你,好好的吃个饭,你为难孩子们干嘛?”
邓芙蓉白了丈夫一眼道:“我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费县长打着圆场说道:“不是难不难回答的问题。吃饭嘛,专心吃饭,不谈任何事。”
邓芙蓉不满道:“老费,你自己不知道,你们多少个意见都是在吃饭的时候达成统一的啊?”
一句话说得费县长都尴尬了起来。
邓芙蓉一直看着陆天明,等着他回答。
陆天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还真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他这句话,把紧张的气氛顿时稀释了。
邓芙蓉举起杯说道:“小陆,听邓姨一句劝,这男人娶妻呀,就好比古时候买田。有句古话说,买田看塘,讨女看娘啊。千万马虎不得。”
陆天明连忙点头道:“邓姨,您的话,我记在心里了。”
费县长邀请陆天明到家吃饭,主要是想借机感谢一下陆天明对女儿费琳的救命之恩。
费琳因为一个小手术在县医院开刀,却在手术过程中发现了严重的异常。
医院不敢怠慢,当即紧急将情况汇报给了费县长。
费县长得知女儿费琳患了乳腺癌,痛不欲生。正要指示县医院不惜一切代价转院治疗,却传来了女儿的手术圆满成功的消息。
县医院院长罗清明和卫生防疫站站长张濮存亲自到他办公室汇报,详细讲述了苦水乡卫生院医生陆天明的手术过程。
费县长在听到“陆天明”这个名字时很吃惊。问了一句,“陆天明是医生?他不是苦水乡的干部吗?”
张濮存解释,“他现在确实是苦水乡的干部。但是在当干部之前,他也确实是卫生院的一个医生。他是通过考公进来的。”
费县长没有多说什么。他没告诉罗清明他们,他在他们之前就认识了陆天明。
“这个陆天明,是燕京医科大学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是个人才啊。”张濮存疑虑重重地说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到了苦水乡卫生院去工作的?”
罗清明解释道:“老张啊,他去哪里工作,是他的自由嘛。这个我们不方便过问。”
其实,罗清明心里又何尝不明白,他们医院也曾接到过有关方面的通知,不能录用一个叫“陆天明”的人。
他不能把这个事说出来,毕竟,这种非正式的口头交代,往往比文件来得更凶猛。
文件尚有对策,口头交代就是立场问题了。如果屁股坐歪,他的这个院长也就当到头了。
罗、张找领导汇报,目的也清楚。他们希望县里将陆天明调进县医院干他的本职工作。
但是,他们的要求,遭到了费县长的坚决拒绝。
陆天明现在是正式的行政编。他去医院工作,就得将行政编变更为事业编。虽然都是体制内的编制,但在个人升迁问题上,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简单点说,行政编就是官编。可以根据个人的成绩得到提拔升迁。而事业编就是萝卜编。一个萝卜一个坑,入坑后,将再无挪窝的可能。
同样是体制内的编制,个人发展却有着天地之别。
就在费县长有意留心陆天明的时候,陆天明又给他带来了惊喜。
陆天明拿着苦水乡无人问津的苦泉水跑去燕京,带回来了全球专家学者要来苦水乡开研讨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