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想到,堂堂的京城司令家的二公子,也能用这么“中二”的方式打入村民内部,也是没谁了。
时间转瞬即逝。
一晃快到五月。
眼看着地里的苗都破土了,天上还是一滴雨都没下。
村里人急得团团转,村长和大队长的嘴上都起了几个大燎泡。
再这么下去,这一批庄移就要都毁在地里了。
大队部决定把大家伙儿组织起来、日常挑水浇地。
可水从哪儿来呢?
用井水肯定是不行,都抽干了人喝什么?
河套早就枯竭了,往下挖也没有用。
只能让大家从水库里挑水。
村里一共两个水库,小的那个离得远不说,水位也浅。最后决定——都从大水库挑。
这是个繁重的体力活儿,和平时吃水从井里打、再挑回屋是两回事。
每个人扁担上挂着两个水桶,少走两步路还行。
可大水库离庄稼地那么远,再加上水库附近还有个大斜坡。
力气小的、挑着水连那个坡都爬不上去;即使那些力气大的汉子,走不了几步肩膀也会钻心的疼。
到了晚上一检查,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是淤青。有的人还会破皮、红肿,轻轻一碰就钻心的疼。
就这样,第二天还得继续上工。
没过几天,别说女知青、就连男知青们也渐渐受不住。
知青们每天都有哭鼻子的,慢慢的人心开始浮动。
没过多久,据说宋明月和李红军处上对象了,两个人轮换着上工。
和孙乾、吴燕一起来的男知青吴郝仁开始追求村里的计分员田大妞。
郑小娥也扭扭捏捏的告诉程蕊珠,有个叫常胜的男知青跟她表明心意,想跟她结为革命伴侣,她同意了。
程蕊珠在脑子里对了一下号,发现常胜就是那个乔娇娇第一天来时,被扑倒的那个倒霉蛋儿。
也不知怎么和郑小娥对上眼了。
不过她也没有过多打听别人隐私的喜好,只说恭喜,哪天办酒的话她肯定随礼。
算算日子,她下乡已经半年多。她妈的那份工作,梁恩红应该干到头了,便决定回江城看看。
时间回到一个星期前,江市棉纺织厂。
刚下班的梁恩红摘掉套袖、换下工作服,打算去找乔拥军一起回家。
忽然有人喊她:
“红姐,厂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哎~”梁恩红答应一声:“小周,麻烦你叫我家那口子等我一会儿。”
“好嘞红姐~”
虽然这半年的时间梁恩红跟乔拥军两个人吵吵闹闹,感情大不如前。但彼此都这个岁数了,为了孩子,俩人终究还是都退了一步。
再说了、前几个月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他俩一发工资,马上就会不见。
(程.大盗.蕊珠:你猜呢?)
后来俩人的工资只能存厂里,要用的时候再支取。
半年下来,饥荒都欠了一大堆,离了婚日子更没法过。
此时得了信儿的乔拥军推着辆半旧的自行车,在厂门口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梁恩红出来。
终于忍不住。
把车子一立,就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宋厂长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
还没走到近前,他就听到了梁恩红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这份工作我已经干了10多年,10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