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疯了?
沈钰被他惊得目瞪口呆,惊愕失色。
宫主亦是如此,饶是她贵为常悦宫宫主,有着绝代天仙的称号,虽然神色不变,可寒川这一个“嗯”字也还是让她双眸微微睁大,流露出一丝吃惊之色,却又转瞬即逝。
这还没完,寒川见她伫着不动,便微微蹙眉,问道:“宫主可还有事?”
宫主终于愣住了,她似是从未想过这个寒二小公子会这样跟她讲话。
寒川有些不耐烦,一位身着华服的常悦宫宫主,加上身后几位随行而来的女修往门口一站,几乎就堵了门。他根本就出不去,这还没完,这位宫主还要喋喋不休的与他讲话。
出于尊重,他有耐心,但是不多,到此刻也快用完了。
但她到底是宫主,立马就整理好了情绪,柔声端庄的说:“无事了……公子可是要出去?”
寒川又一个“嗯。”
宫主这才意识到寒川走过来并不是要同自己讲话,而是要出去,只是这大殿唯一的出入口被自己给挡了。
她终于让开了道,而寒川跟着小厮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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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子!
沈钰真想再敬他一杯,可这人后来一直就没出现过,沈钰也没理他这么多,随着后来又有两位小公子的加入,他们开始玩起了小游戏?划拳摇骰,修真界第一大门派无尽门与天仙常悦宫的联姻婚宴简直就成了他们的私宴。
他们坐在角落,影响不到别人,玩的忘我,先前还会评论一下常悦宫的女修,无尘之境和山河月影到底哪个更强,以及各种仙门世家的八卦。酒过三巡之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们甚至连此次婚宴的主角周庆元跟新娘子他们都没看几眼。
——
“呕——”
沈钰终于在他们的轮番灌酒之下跑出了宴厅,在一棵树下哇哇大吐了起来。
他们好无赖!
先前还玩的好好的,随着沈钰逐渐露出醉酒之意后,沈钰输了自己喝酒,他们输了不知怎么搞的,也是沈钰喝酒。
反正他后面几乎就是一直在喝酒,寒河拦都拦不住。
“唔……呕!!!”
就这腹诽的功夫他又吐了,感觉今日在婚宴上吃的那些名菜都白吃了,一骨碌全让他吐了个干净。
沈钰一手撑着树,一手摁着几乎快陷进去的小腹,终于吐了个畅快。
忽然,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段笛声,空灵而又悠远,像是细水长流,在这寂静的夜里沈钰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沈钰扶着树慢慢坐了下来,后背倚靠着树干,微微仰起头,喘着气,看向笛声的来源。
只见不远处有一片池塘,池水映着月光,微风轻拂,泛起一片波光粼粼,上面建了一条木桥,而笛声就来源于桥上的人。
少年一袭水墨灰长袍,伫立在木桥之上,双手扶着一只玉笛抵在唇边。墨发与笛穗犹如柳絮般随风翩跹,他逆着月光,单薄的身影竟显凉薄。
他吹奏的曲子很陌生,沈钰没听过,但声乐这种东西不需要听过。
曲子清越悠扬,从他的唇边流泻而出,沈钰就在这宛转悠扬,幽幽清冽的笛声中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帘。
他似是不常吹箫,像是一时兴起,音调有些生涩。他将所有的情绪都灌入到了笛音里,沈钰在曲子里觉出一种孤独,憎恨之伤感,但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诉说。
曲到结尾之处更是让沈钰不由自主的睁开了双眸,他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名少年,眸光逐渐暗淡。
少年似乎很难过。
沈钰醉意深深,他喃喃道:“郎君月下萧瑟起,我欲为其……再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