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晏溪立马应道:“奴才即刻去办。”
晏听:“………”
“既然你不挑那就全都留下”,晏海吃饱了,他起身理了理腰封,随后说道:“我还有事要处理,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不舒服就让晏溪找医者。”
“晏少主”,晏听掀起眼帘看向他,淡声提醒道:“我不是残废。”
“跟残废差不多”,闻言晏海笑了,他俯下身子把脸凑到他面前,笑嘻嘻道:“走路都走不利索。”
晏听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狂跳,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给我滚。”
——
这两日晏海不知道抽什么风,又是给他送衣裳又是送珠宝的,活脱脱就把他当成了小娇妻,而且他甚至还非常认真的遵循医嘱,真的一次都没碰过晏听。不光如此,他甚至从来都没在外留宿过,每次一处理完事他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他把除了公事以外的所有时间全部都用来陪晏听,虽然晏听不愿意。
但他发现自己对他越凶他就越开心,有次晏听忍无可忍的对他动了手,虽然三两下就被他制服。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还看上去非常高兴,为此晏听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非常震惊。
到第三日时晏听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他依旧会装作一副一瘸一拐的样子在他面前晃动,可他并不知道,医者早就在背地里把他给卖了。
这一晚两人吃完晚膳后晏海带着他在外逛了一圈消食,累了之后就回去沐浴更衣,但当晏听回到寝殿时却发现桌上还放了两碗绿豆羹。
随着夏日逐渐来临,这几日气温确实有些燥热,但往常自己并没有吃夜宵或是饭后甜点的习惯,见状他不禁蹙起眉头感到有些不解。
但晏海则非常自然的来到桌案前坐下,随后又招呼他过来坐下,说道:“过来尝尝,绿豆羹,解暑的。”
虽然晏海对他很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知为什么,他莫名其妙的察觉到一丝危险,但又感觉有些矛盾。毕竟如果晏海真的要杀自己,犯不上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这人糙,看上去不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见他神情古怪,于是晏海便主动端起来饮了一口,随后对他说道:“味道不错,清爽解腻。”
怕他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晏听只好硬着头皮落座于他身旁,他盯着这碗深色的绿豆羹,心里依旧有些不安。见状晏海又端起他那一碗饮了一口,坦然的说道:“没毒,放心吃吧,有毒我先死,满意了吧?”
“………”晏听掀起眼帘瞥了他一眼,随后便只能拾起勺子用了一些,但他没有喝多,敷衍的喝了几口后就放下了勺子。
晏海不让他去别处住,只让他住浮汐殿,昨日本来趁着他没回来,他自行就搬到了东偏殿去住,为此还刻意反锁了房门。
可这疯狗居然直接破门而入,硬是把他又扛了回去,晏听懒得跟他争斗了,只好乖乖顺从。正当他用帕子擦试着嘴角时,晏海却突然凑了过来,熟悉讨厌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压低了声线在晏听耳畔说:“你还挺好骗。”
“什么意思?”晏听愣了愣,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随后晏海便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带着他回到了床榻上。
到这时晏听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所以那碗绿豆羹是被下了药!
他浑然一怔,随后仰头看向他,不解道:“你要杀就杀,用得着大费周章吗?”
晏海也跟着爬了上来,随后直接把人架住,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带着些玩味的语气说道:“别人或许不用,但你值得,我就偏爱看你被毒素一点一点侵染,然后慢慢死去。”
“你!”晏听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快,体温也在慢慢升高,他咬牙切齿道:“还真是畜生!”
“药效发作了吧?”晏海摁着他的肩膀让他臣服,邪气森森的说道:“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如何?你可喜欢?”
晏听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在一点一点被抽空,大脑开始有些浑浊迟钝,额间甚至还开始渗出一层汗珠,伴随着一阵窒息感,这使得他不得不轻启唇瓣分担呼吸,他掀起眼帘忍不住问道:“你用的是什么药?”
晏海俯下身子,松垮的衣袍将他小麦色的胸膛暴露的一览无遗,他凑到晏听的耳畔,极轻极轻的说道:“洞房花烛夜也不必非要两情相悦。”
“畜生!”晏听反手就想给他一记耳光,可手腕却被大手毫不留情的给捉住,晏海低低的笑出了声,嘲讽道:“真是难为你了,今日装得这么辛苦。”
随着药效开始彻底发作,晏听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眼尾也染上了绯红,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争吵,如今只能不断挣扎。
医者让他怜香惜玉,所以晏海将对晏听炽热癫狂的爱意生生压了下来,他每一个动作都放到最轻,最慢,就像是对待一只随时会破碎的瓷娃娃,他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
可这对晏听来说无疑是更可怕的折磨,药效使得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变得格外敏感。邪念和情愫从来都不是同一件事,他虽对晏海无情,可他的身体却无法欺骗自己。
但他对沈钰的感情明显超过了渴望,他睁眼闭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沈钰的身影,他的笑,他的脸,他的怀抱他的一切。
纵使烈火焚烧,纵使濒临绝境,可他依旧还是会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
沈钰。
哥……为什么不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你?
悔恨与愧疚以及背叛后心虚的泪水溢出眼眶,尚存的理智使得他控制不住的开始抵抗。
有过前车之鉴晏海是真心不敢把他弄伤,伤一次养三日这对他来说太漫长。这几日简直是度日如年,苦度光阴,况且晏听用的药他也吃了,此刻发作起来他真的就快抑制不住,理智也即将消耗殆尽。
“无渡”,晏海被迫停下,他喘着粗气,眸光迷离,唇角还残留着晏听的气味,带着些商量,低沉的说道:“别这样,不然你会受伤。”
晏听一如既往的不肯听话,他如今看上去就像是完全熟透了,可他却紧锁着眉头,不甘心的抿起唇瓣。他眼含泪光,神色不愿,心里却还想着为他守身如玉,不被侵染。
“是因为沈钰么?”晏海捏住他的手腕不自觉的开始有些用力,心里泛起阵阵痛感,他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忘不了他。”
他不明白,他想不通,自己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了自己原有的规矩,他把自己所有的温柔,耐心,甚至是他自己的心都给了晏听。
他甚至觉得,只要他不反抗,只要他乖乖留在自己身边,他爱他妈爱谁就爱谁,他不想管也不想理会,可偏偏他却为了沈钰而强忍着药效拒绝自己。
晏海真的恨死他了。
见他隐忍不发的模样,晏海也清楚他的答案,他轻轻一声叹息,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原谅了他,晏海又失落的问道:“别抑制了行吗?你需要我。”
“不……”晏听哭得更凶了,他用尽全力挣脱了晏海的手,痛苦的偏过头去,绝望的合上了眼帘,但他很难得温声对晏海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能……”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双腿不自觉的蜷缩,唇角不时还会泄出苦不言堪的呜咽之声,晏海只觉得自己身在熊熊烈火之中,就快要被烧成灰烬了。
他喘息不断,蹙起眉头用力将他掰了回来,忍无可忍的斥道:“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如今是何等模样?为什么还要忍!?”
晏听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迷离,他半垂眼帘,视线缠绵,情丝缱绻,胸膛跌宕起伏,鬓边早已被汗水浸湿,可浅绯凉薄的唇瓣还是毫不留情的说道:“滚……”
晏海忍无可忍的俯下身子,他知道晏听身上的所有弱点,他耐心至极的逐个击破,两人都像是刚沐浴完般沾水欲湿。肌肤相触,气息交融,他从态度强硬变成了欲拒还迎,可真到了最后的防线时,他还是痛苦的抵住了晏海。
“无渡”,起身时他深色的唇瓣拉起一条银丝,他连哄带骗的柔声对他说:“别忍了,这里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
“这里只有你和我”,晏海的声音柔碎了,他放下纱幔,熄灭了烛火,他在黑暗中,在耳畔,对晏听说:“不会有人知道,沈钰不会知道。”
“他……”晏听的声音软了下来,唇间呢喃:“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