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此刻跟在队伍后头,众人并没有发现。
郝仁跟着听了片刻,都是赵肆在高谈阔论,听的他没了耐心。
于是,他拽了拽前方一位国子监学生的衣袖:“兄台,这是要去哪里?”
那学生回头看一眼郝仁,手中拿着鸡腿,嘴里咀嚼着肉,油光满面。
学生一脸嫌弃,他看了看郝仁手上的油,又看了看自己袖子上沾的油,有些恼怒。
他压低声音道:“你竟如此粗鲁。”
郝仁侧耳去听,但没有完全听真切,他思量一番,当即一脸讳莫如深的笑容。
他同样压低声音道:“如此秘密,兄台竟然知道,我的确实粗极了,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宜春楼的姑娘?我就说,宜春楼姑娘的嘴太松,什么都往外说。”
那学生面色一顿,似乎是反应了片刻,才明白郝仁话中的意思,他当即更加恼怒,脸色涨红,却不敢高声训斥。
怕惊扰了赵肆。
“你……你……下流。”那学生低声怒道。
郝仁本来生的就有几分猥琐,现在这副嬉笑模样,加上这番话,使他的猥琐达到了顶峰。
郝仁见他脸红,又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一愣,再次嬉笑道:“嘿嘿,以往都是姑娘这么说我,你……你还是算了,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以免将来伤心。”
那学生差点气背过气去,好半天气才喘匀:“你……你是什么人?”
郝仁大大咧咧跟着,也不掉队。
一边走,一边咀嚼:“我是郝仁。”
他说着,口中还喷出肉渣。
那学生此刻快疯了。
你是好人?
我看你像疯子,下流的疯子。
若不是赵肆在前,他真想暴揍郝仁一通。
虽然不一定能打过。
他扭过脸,发誓不再同郝仁说半个字。
“哎?前面的是晋王吗?”郝仁低声道。
那学生狠狠闭上嘴巴不出声。
心想,你是傻子吗?跟着晋王出来,不认识晋王?
郝仁以为他没听到,也不在乎,通过赵肆刚刚的话,他已经判断是晋王。
过了几秒:“哎?晋王带你们去哪儿?”
那学生抚了抚自己胸口,怕心脏被气的跳出来。
“哎?是不是去宜春楼?”郝仁嬉笑着,脸上更加猥琐,“宜春楼我最熟,哪个姑娘有绝活,我都门清,我跟你说,那个小香香啊,最是体贴,他最喜欢我的,你也知道我的很大……”
那学生听着郝仁滔滔不绝的闺房之事,忍了又忍。
只感到呼吸急促,脑袋发蒙。
终于,他在被气晕过去之前,爆发了,理智全无:“你是什么东西啊?我不去宜春楼,我管你粗不粗,滚啊……我不去宜春楼,不去宜春楼……”
他声音极大,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周围几十米内的人全都停下脚步,看向那学生。
赵肆一脸诧异,这个国子监学生是疯子吗?
好端端的请他们喝茶,他发什么疯?
而周围的路人,却一个个眼睛亮了起来。
“听说那位是晋王,怎么,他是请人去青楼?被人拒绝了?”
“看样子是这样,你瞧都把那个读书人,气成什么样了?”
“哟,堂堂皇子,干嘛要请人去青楼啊……”
“……”
郝仁一呆,又咬了一口鸡腿。
不去就不去,这么激动做什么?
是不是他太小,被我的话,说自卑了?
算了,溜了溜了。
郝仁一边咀嚼鸡腿,一边撤了。
赵肆听着路过百姓的小声议论,彻底傻了。
什么?
我请人去青楼?
还被人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