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的房屋大多数都是石质框架的草屋。
昨晚的大风掀飞了他们的房顶,至于那石质框架倒是没什么大碍。
至于那匹马,则是因为处于风暴正中心,才被卷上了天。
所以,这些房屋的修缮工作倒也进展迅速。
粗略估计,三天就能结束。
临近傍晚,王安的戏台子也搭起来了。
蛤蟆很快就跟村里的几个孩童熟悉了,在戏台子下面疯跑着。
余潜他们自然也不会闲着,在空地上支起大锅就做起了饭。
村民们将各家珍藏的腊肉熏鸡都贡献了出来。
余潜本不想要,他随身携带着不少余粮,一顿吃垮不了老地主。
奈何村民们态度坚决,不然不就成白吃了?
他们一个个露出朴实的笑,眼巴巴地等待着大戏的开场。
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戏班愿意来此,请一次需要花很大的价钱。
村子里各家各户基本都在温饱线附近徘徊,就算有王安这样过路的草台班子,村民们也难有闲钱请他们搭台。
像这样的村子,天竺国乃至天下四洲都有很多。
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送上些米面,对他们而言也是相当珍贵的。
初春的夜还尚有些凉意,但却浇不灭村民们内心的热情。
王安和他的搭档先是唱了一出‘滑稽戏’。
照他所说,这是从东土大唐传过来后又与本体文化相融合后的产物。
余潜表示听不懂,这时间段的戏曲文化还没有形成规模,故事性还不完整。
听了半天他都听不明白讲的是什么,只是感觉台子上那一男一女跟唱二人转似的,十分滑稽。
倒是那些村民们笑声阵阵,显然是懂了。
“你能听得懂?”余潜问正呲着牙傻乐的黄牛。
“不懂。”黄牛摇头,
“但俺觉得,他们都在笑,我就也很开心。”
余潜暗暗点头,这应该就是笑会传染的意思吧……
说实话,他更感兴趣的是王安那草台班子里的乐队。
他们乐器不少,像常见的唢呐,笛子,琵琶,笙都有。
这些东西倒是十分有趣,尤其是那个唢呐。
余潜有心想学,那师傅也乐得传授,当场就交给了他一个崭新的唢呐,手把手教了起来。
他作为一个真仙大佬,再加上自身的兴趣,自然上手极快,不多时就领悟了其中奥妙。
甚至他根据前世记忆,竟然吹出了一曲简易的《百鸟朝凤》!
余潜对这些唢呐曲本就十分感兴趣,此时通过记忆中的旋律,很快就还原了几首简单的曲子。
像什么近现代流行的抬花轿,大悲曲,他都能信手拈来。
惊得那唢呐师傅当场跪地,眼含热泪地说:
“求求您收我为徒吧……”
“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这是艺术与艺术之间的碰撞,交流尚可,莫要再提拜师!”
那师傅闻言点头,将生平所掌握的所有曲目都交流了出来。
余潜简直是过目不忘,一教就会。
俨然有了一副大家风范。
期间黄牛跟蛤蟆也都来了兴趣,一起向另外几位乐器师傅求教。
余潜说学会了这门手艺,一路往东还能给人处理红白喜事,可都是功德!
于是黄牛他们就更卖力了。
他们上手也是极快,不多时便已融会贯通,黄牛捧着笙,蛤蟆抱着二胡就奏了起来。
那像模像样的状态,惹得几位老师傅都是忍不住点头。
就连青泉老道最后都心痒难耐,跟着王安请教起了拉二胡。
此时的二胡还未曾在东土大唐盛行,也不叫二胡,而是叫什么奚琴,从北方传下来的,在宋朝时又叫的嵇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