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儿不是被魏家退亲了吗?他在外面养的私生子该有两岁了吧?”一直未说话的栢寻突然开了口。
柏松勾了勾唇角,道:“说来……田三儿确实在外面有了家室,那女子好像是闻香院的小翠。”
柏富贵的谎话被戳破,一时慌了神口不择言:“我看南家就是故意的!先让那个短命的女儿赖上二少爷,又借着田家三哥与魏家二姑娘的婚事打大少爷的脸!他们就是明晃晃在给我们柏家上眼药。”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从车上下来的栢寻一脚踹到了水沟里。
“你胆敢妄言大巫和家主的决定?”栢寻脸色阴沉,目光冷冽。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柏寻发那么大火,更没见过他出手伤人。
“阿嚏!”本想着趁乱偷偷离开的南春打了个喷嚏,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聚到了他的身上。
柏松笑意盈盈地冲他招了招手,说道:“南家的小子你过来!”
南春虽有千百个不愿意却也不敢当众不给柏家大少爷面子。他吸了吸鼻子,忧心忡忡地走了过去。
柏松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香味的手帕,笑眯眯地给他擦了擦脸。南春僵着身体,大气儿都不敢出。
栢寻脸色难看地坐进了车里,巨大的关车门的声音,吓得南春打了个寒颤。
柏松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转脸对刚从水沟里爬起来的柏富贵说道:“今儿这事儿总归是富贵你的不对,你自己去祠堂领十鞭子!”
柏富贵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张了张嘴刚想辩驳几句,就被收了笑意的柏松一个凌厉的眼神堵了回去。
“再多说一个字,就加十鞭子!”
柏富贵垂头丧气地应下了。
“你要去学堂是吧?”柏松转脸笑着问道。
“我身上湿了,要回家一趟。”南春垂着眼睛说道。
“回家多麻烦啊,我带你去我那儿换换衣服,那边离学堂也近,不会迟到。”
不容南春拒绝,栢松就把人推上了车。
南春用余光扫了一眼左手边,栢寻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他身上的水一滴滴落了下来,不一会儿脚下的垫子上聚了一片水。他有些窘迫地收了收脚,往车门的方向靠了靠。
“你多大了?”栢松问道。
南春抬头应道:“十七,过了年十八了。”
柏松点了点头,调侃道:“是可以娶媳妇了。”
南春闹了个大红脸,辩驳道:“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娶媳妇不好吗?回到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啊?”柏松打趣儿道。
“那你咋不娶?”南春反驳道。
上一世直到南春死,柏松都未曾娶妻。
柏松哈哈大笑起来:“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娶了谁,谁要倒霉的,为了积德积福死后在地狱少受点罪,我还是不要祸害人好姑娘了。”
南春撇撇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