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拧着眉头看着他,不知怎地,栢寻越是这么说,他心里越是不安。
南春还想说什么,却被栢寻一把抓住了手带着他跪在了地上行礼。
铜铃声由远及近,出行的人与大巫一起绕着圣火跳起祈福的舞。
南春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南老爷子却没给他机会。祈福结束之后便背起行囊准备出发了。
临行前,他重重拍了拍南春的肩膀。
“家里就交给你了,每次让你收拾地窖你都愁眉苦脸的。我不在的时候,男子汉大丈夫该挑起的担子就要好好地挑起来!”
南春鼻头一酸,哑着嗓子说道:“爷爷,你一定万事小心,平平安安回来!”
很久之后,南春回忆起这段往事,才突然明白南老爷子重重拍在他肩头时为何是那般哀伤又欣慰的神情。
南老爷子走后没几天,柏大管家亲自带人给南家送来粮食、布匹、油盐糖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南老爷子走之前,特意嘱咐把一部分佣金换成日常家用给你们送过来。家主念你们娘俩没个依靠又酌情加了些。”柏山笑着说道。
宋阿梅感激地说道:“多谢家主,麻烦大管家了。”
“你家小子呢?”柏山四处看了看,不见南春的踪影。
“阿春去墓园了,他爷爷不在的这段时间守墓的活,他接过去了。”
柏山点了点头道:“孩子长大了,知道担事儿了。”
下雪了。
南春抬头看着天,雪花如飘絮一般,轻舞飞扬。
“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一袭白色狐裘大氅,打着一把油纸伞。
南春对上他的视线莫名有些心虚,他撇撇嘴急忙解释道:“我可不是来偷吃祭品的!我是在打扫……替爷爷守墓园子的。”
柏寻看了一眼被清理的很干净的无字碑墓,点了点头说道:“谢了。”
南春彷佛被这声谢击中了一般呆立在那里。柏寻则径直走到墓前,从食盒里拿出小菜和点心。
“这是谁?”南春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从未听说过柏家有谁葬在这里。以前他也曾问过爷爷,只得了三个字“莫多问”。
柏寻摆盘子的手顿了顿,说道:“我母亲。”
南春闻言震惊不已,那位尊贵的夫人不是葬在那个气派的柏氏墓里了吗?怎么会在这儿也有座墓呢?
“这里是我为她设的衣冠冢。”柏寻的声音有些沙哑,“人人都说柏氏墓里与我爹合葬的就是她,可是我觉得不是。”
南春抿了抿嘴道:“难不成你觉得她还活着?”
柏寻猛然回头看着他,诧异地问道:“你为何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