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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僧人似是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已经面色苍白的天子，轻声念叨了一句:“废物！”
而后走下了台阶，似是想要看清楚那具尸骸！
这时，络绎不绝的尸骸坠落而下，浓郁的血色瞬间将偌大的王庭充斥！
啪嗒——啪嗒——啪嗒——
接二连三的尸骸坠落，似是下雨一般！灰衣僧人的眸间多了几分凝重之色，神情阴寒了许多！
这里，共有尸体一千三百五十二尊！恰好，是他为这个胆小昏君训练出的所有黑影刺客！
这么多人，全都在无声无息之间被杀了，还是被一剑封喉，没有声响的情况下！
“怎么可能？他们就是护卫王庭的存在，就在贫僧的身边！怎么可能他们尽数被杀而贫僧毫无察觉？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说，杀人者的敛气之术还在贫僧的元神感知之上？这怎么可能，即使是易青羊也做不到！这是怎么回事……”灰衣僧人惶恐不安之间，他的耳畔响起了当朝天子蕴含着哭腔的话语:“神，神僧，救命！”
灰衣僧人陡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将皇帝挑落在剑上，悠然踏足于龙椅之上的剑客！
这一位，他知道！
江湖后起之辈中的佼佼者，那个为剑道而疯狂痴迷的剑九！
“剑九？居然是你，你证道法身了？”灰衣僧人感受到了剑九气息，神色陡然阴森无比，失声惊呼！
现在的剑九，比五十年前和他交锋过的易青羊还要强大，还要深不可测！
他很清楚，曾经的易青羊是半步法身之境，只差精、气、神三昧合一这最后一步，是达到了凡人的极致！而现在出现于他面前的这位剑九，相较于此时的易青羊更加深不可测，定然是凝结法身成功！
“难怪，你可以在我无有察觉之间将这里的黑影刺客尽数诛杀殆尽！原来，你已经证道法身成功了！”灰衣僧人缓缓开口，话语凝重！
“你居然知道法身？”剑九眼眸微动，若有所思般道:“你知道法身的存在，要么是天外之课，要么你得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至宝！”
“你真的知道法身！”灰衣僧人的内心一沉，缓缓道:“阁下，我们无冤无仇……”
“我确实和你无冤无仇，但是有人和你有仇呢！”剑九冷笑一声道。
噗——
殷红的血液溅落一地，灰衣僧人踉跄着跌出一步，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映入他眼帘的，正是易青羊！
这位大齐国师，他眼中的假想敌，此刻的境界是他完全无法洞察的状态！甚至，在他的感知中，还在那位剑九之上！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到这般境界……”灰衣僧人不可思议地开口，声音都在颤抖。
易青羊平静无比地道:“因为，我信仰的神明降世了！”
灰衣僧人的面容陡然扭曲，近乎疯狂般嘶吼着咆哮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世界的神明都已经死光了才对！天外的神明，也不可能踏足这个世界！”
“你知道的很多啊，甚至连这个世界的真相都知道了。”易青羊平静地道:“没错，你说的对。这个世界的神明都已经死光了，无论是佛门还是道门！天外的寻常神明，也不可能踏足这个被无尽厉鬼封锁的世界！”
“对啊，那你们是怎么回事？”灰衣僧人无比不甘心地道:“我得到了神明的遗产，研究了近乎五十余年，才终于结合鬼道和佛法凝结了法身！你，你们凭什么？”
“我说过了吧？天外的寻常神明，不可能踏入这个被无尽厉鬼封锁的世界！但，若是那位神明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超越此间的一切幽冥厉鬼吗？”易青羊意味深长地开口:“很显然，作为佛家忠诚的你没有等到，而作为道门魁首的我，等到了这一天！”
易青羊的话语间多了几分尊崇与向往，无比虔诚地道:“神明降世，是为玉虚宫玉清原始大天尊！祂老人家拯救了这方天地，斩尽了此间的妖邪和厉鬼，还了天下太平！”
他的眸子落在灰衣僧人之上，又是惋惜又是可悲:“你，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吗？现在的你，已然近乎于厉鬼，而不再是昔日的佛法修行者！和尚，你还记得佛经吗？”
轰隆！
灰衣僧人的耳畔似是有着雷鸣响彻，他的眸子由混乱到扭曲，最终再到死寂！
“原来如此！原来我早就背弃了佛门，成为了厉鬼！”僧人呢喃着，他的身影在金色的火焰中缓缓消散！
天子望着这一幕，近乎于绝望！
此时，他听到两人的话语:“他怎么办？放下吧，他不该由我们动手。”
下一刻，天子感觉自己被丢在了龙椅之上，偌大的王庭再度归于死寂！
“来人，快来人啊！”
他嘶吼而出，这时，大殿之门被轰开！
森然的话语让他如坠冰窖:“昏君何在，前来清君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