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无所谓的态度与对方交流:“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好不好,因为她现在看起来很痛苦。”
“我们做个交易吧?只有我和你,我们之间的交易。”
那些张牙舞爪的触手悄然停止,白绝从花瓶里钻了出来,他仔细打量着面前带土伪装而成的少女,面上带着对人性的好奇。
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露比那样充满了好奇。
“你想和我做交易?”连白绝都感到不可思议:“在所有人看来,我不过是她的附属品,你这人真奇怪,怎么会往这方面想。”
“你是独立的个体,既然你可以思考,就不会永远是别人的附属物。”
带土说道:“把你下意识归类为物件,才是最致命的错误吧。”
他的话无疑使白绝产生了动摇。
“真奇怪啊,这可真奇怪啊。”白绝思考着他的话,慢慢缩回了花瓶里,只留下了一份连自己都参不透的疑问。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人了…”
而带土则在他离开后,将目光重新投放到露比身上。
他再次伸出手,却没有选择杀死露比,只是笨拙的一遍遍抚摸她的头顶。
“没事了。”
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总之他一遍遍重复着:“没事了。”
…………
露比做了一个混沌的梦。
她很少做梦,应该说几乎没有,从丢失记忆开始,她睡眠中总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就睁眼到第二天了。
这样毫无梦境一睡到醒的日子她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与以往不同,今晚不知为何她忽然做起了光怪离奇的梦。
混乱无序、残酷可怕。
宽大的洗手间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同时在这里洗漱,半地下室的瓷砖墙已经泛黄,拼接处还有难以清洗的水垢。
而她正被五花大绑躺在这片湿漉漉的地上。
强烈的危机感使她不断挣扎,却根本没办法从这里逃脱。
封闭的空间让她发疯,冷汗从额头不断滑下,已经分不清地上沾湿的是水还是汗。
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她面前,故意将一个皮包重重放到她眼前。
他慢条斯理的,像是欣赏艺术品般把包裹里的凶器摆到她面前。
钉锤、锯子、菜刀,各种各样的东西。
露比无法在梦中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感觉到恐惧和悲伤在被无限放大,胶带封住的嘴甚至喊不出一点声音。
求求你了……谁来救救我……
可没人来救她,有的只是戏耍的询问。
“你想要哪个?你自己来选吧。”
我哪个都不想要!
眼见她拒绝的态度惹恼了那个人,对方就地拾起一把锤子在手心掂量了下:“就这个吧,我挺喜欢这个的,称手。”
之后她听到那个人站了起来,露比尽力将自己蜷缩起来,等待锤击的到来。
深眠中遭遇致命袭击让她从梦中惊醒。
恍惚间有人在一下下抚摸她的发顶。
…脑袋热乎乎的,不是袭击。睡梦中混乱到无法思考,确认不会有生命危险后,带着天旋地转的睡意,露比再次沉睡过去。
这次梦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把木质椅子摆放在空旷漆黑的虚无中心。
她走过去坐在上面,等待着清晨到来。
一夜好眠,再次睡醒时她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中间做了什么噩梦,但既然想不起来,那必然是不重要的事情。
露比翻了个身伸出脑袋看了眼地板,发现那人还躺在地板上。
她没有去问那家伙的名字,反正又不会得到实话,何必自讨没趣。
想起昨晚睡的乱七八糟的,露比转头询问白绝。
“他昨天晚上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白绝从花瓶里伸出枝丫:“没有哦,他什么都没做,也没有想着逃跑。”
哦豁,这么乖巧?
真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但他趁你睡着时偷偷摸你的屁股。”
露比瞬间冷下脸,一脚狠狠踢到这狗逼肚子上,把他直接踹出了一声干呕。
冷哼一声,从他身上直接迈过去,露比抓起一旁的浴巾就关上了浴室的门,力道之大邻居都能听到。
带土从地上摸着后脑勺抱怨道:“你干什么污蔑我。”
白绝:“嘻嘻。”
火影回信很快,几乎是收到信件的同时就决定了要怎么做。
他回的话也十分简单明了——说吧多少钱。
露比就喜欢跟爽快的人打交道,她的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俘虏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但是妄图潜入我雾隐村窃取情报乃是重罪,他以为这件事随随便便就能过去吗?我水之国是这么好欺负的?”
抓着手边的账本,露比拍案而起:“得加钱!”
借着这次赎回俘虏的事,雾隐敲诈[划掉]得到了木叶赔偿的一大笔钱,以及让出了好几条主要商业资源,总之吃的盆满钵满。
但事态毕竟影响不好,本着职业操守,这件事只有火影与水影和少数人知道,并没有大肆公布。
大伙只知道最近火之国拨了好大一笔钱给水之国。
虽然火影说了这笔钱是用来商务合作的,但雷之国只觉得他想挑拨离间。
雾隐村和云隐村天下第一好,木叶滚蛋!
几天后来接俘虏的船就秘密派来了。
带土栓了几天的狗绳也终于得以解脱,他身上的封印被露比解除,回头向这边望了一眼后跟着木叶忍者就此离开。
得知前因后果的长门询问露比:“就这样放他走吗。”
说不定这个人已经掌握了雾隐村的机密,只不过没有被发觉而已。
长门以为露比会杀了这个人。
没有着急回答长门的问题,露比双手抵着后背,掌心抓着波风水门给她的一大把银票,目光高深莫测的直视着远方。
“因为我善呐。”